出複雜的神情來,因為這又是她的一個早年親近之人:“她與你說了些什麼,都說出來,一個字都不準遺漏,因為,這可能涉及到滿園人的死活和安危!”
“娘子!”小衣似乎被吓了一跳,整個人都縮靠道了牆壁上:“常婆婆隻是說她老邁,牙口嚼不動湯餅了,能讓我時候給她送些,大火炖爛的粥飯鍋底就好;我就說今個粥食很多,盡管有的剩。
”
下一刻,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在内室。
然後在小獸一般的呦哭聲中,滿臉失落的仇姬走了出來;對着旁聽的江畋卑聲道:“常婆婆乃是賤妾的保姆,此刻隻怕不在世了,但指使之人興許還在。
”
然而又過了片刻之後,前往不遠處的另一處城坊内巷,搜查某處私宅的外行軍士回報;這座作為文芳社私下據點之一的宅子,也剛剛被人遺棄掉不久;隻剩下被倉促翻找過财務細軟的一地狼藉。
“……”而在這一刻,仇姬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去,又變得失魂落魄的喃聲道:“都知娘子,竟然會是您,與汪氏暗中勾結做了一處麼?你這是要親手至全社數百口老幼,于萬劫不複之地麼?”
“既然是本社的幹系,奴婢自然罪無可赦,唯求一死。
”然後,就見她轉身過來,臉色慘白的跪在江畋面前決然道:“但請看在奴婢還算恭順的份上,莫貴官要遷怒本院之外的其他人等……”
然而,江畋卻是微微眉頭一動;刹那間一個巨型的鐵箱沖天而降;轟然深深砸落在泥土當中。
緊接着一聲低沉的哀鳴,随着自行打開的厚重鐵門傳出來;卻是一名被五花大綁的錦袍富态中年。
刹那間伏地求死的仇姬,在看到這人的刹那間,卻是驚聲喊出一個名字:“汪泊賢!你……你怎麼,變得如此年輕了。
”江畋聞言也精神一振,這位居然是汪泊賢,那在趣茗樓被刺殺的又是誰?
“我不是汪泊賢。
”然而尚未在在沖擊中回神過來的富态中年人,卻是在一片昏昏沉沉中,結結巴巴的本能否認道:“我乃是汪行東,汪氏當家的長男……汪泊賢的事情,我全然不知!”
“老賊該死,你就是汪泊賢。
”下一刻,仇姬卻是怒氣勃勃的驟然爆發開來,隻見她猛然撲在對方身上,潑婦一般的幾下撕扯開對方的衣襟:“你這張臉子可以變,但你身上那些斑痕卻變不了。
”
“多少個日日夜夜了,我在夢中都忘卻不了。
”仇姬又毫不猶豫撕下自己的半臂和套衫,頓時露出一側的肩膀、胸膛,多處被灼燒過的深淺瘢痕,像是夜枭一般的嗤聲慘笑道:“自從你折磨死我的母親,又将我害成這樣;丢到溝渠裡去,長滿蛆蟲待死;卻又有被本社的好心姐妹救回來……我就在默默的等着這一天了;終于令我等到了。
”
“可否請貴人,讓賤婢參與審訊此僚。
”下一刻,仇姬又轉向着江畋,重重的五體投地嘶啞哽咽道:“賤婢……賤婢,長年收集此僚的罪證和日常諸事已久,定然會設法讓他無從隐瞞。
”
江畋猶豫了一下,心念數轉之後還是微微颔首;然後,又讓人将鐵箱之中摔的一片狼藉的其他物件,尤其是錢單、契約文書和信箋等,也相繼給分類和整理出來。
于是,在半響之後。
“奴奴倒有些佩服她了,至少有慨然赴死的決意。
”聽着裡頭斷斷續續傳出的慘叫,令狐小慕冷不防道:“倘若日後有人拿我要挾官長,還請官長千萬不要留手,這樣小慕至少可以死的體面些。
”
“你……還真是腦洞清奇啊!”江畋聞言一愣,失聲笑道:“不過,既然成為我的女人,可沒有那麼脆弱才是;更不可能輕易讓你去死。
實在不行,還可把你意念抽取出來,繼續長久陪伴下去。
”
“官長,您可真是貪心啊!”令狐小慕也吃吃笑道:“連人家死後的神魂都不放過麼?”。
然而江畋卻是微微皺了皺眉,事實上從一很早的開始,他就感覺到她身上,似乎有點隐藏的自毀情節,
因此江畋歎了一口氣,選取視野面闆。
下一刻,令狐小慕突然就表情一滞,又變成了難以置信起來;因為,她明明沒看到江畋開口,卻聽到他的聲音不絕,就仿若是就在耳磨鬓厮一般的清晰異常。
“這算是我的一點保證吧!”江畋用“傳動/感電”模式下的心聲道:“新近剛剛覺醒的小把戲;姑且命名為‘心有靈犀一點通’,就算身在千裡之外也可以傳達心念,隻是使用次數有限而已。
”
此時此刻,令狐小慕妩媚的眼眸,再度變的水汪汪垂泫欲滴。
突然仰首湊在耳邊道:“官長,想不想試一試手可摘星辰,高處不勝寒的滋味?”。
然後拉着江畋的手,輕輕搖曳着身姿就往樓上去。
然而這時對面的樓台内,突然爆發驚呼和嘶吼聲。
卻是帶着蜃石的隊員,成功引發了潛藏其中的異類暴走和騷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