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長角犬身獸。
口中還叼着血淋漓滴落的人體殘職,像是在某種無形誘導之下,毫不猶豫的向着陣列的甲兵撲咬過來的。
然後就聽連聲呼号響起,陣列的甲兵勐然挺起矛槍和步槊,配合娴熟将其淩空交錯穿刺住。
又在下一刻迅速撒手退後,順勢将其摔滾在地上;任由手持長刀大斧的同伴揮砍而下,緊接無暇的将其變成一地顫顫蠕動的殘肢斷體。
然而翻到的大門處再度響起叫嚣聲,奔出一群灰頭土臉之人。
隻是這些人就顯得奇形怪狀了,在他們的身體不同部位,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畸形和異變;甚至連正常的聲音都沒法發出來,而隻能嘶聲怪叫着向外埋頭勐沖;然後,蓄勢待發的火器終于發威了。
随着炮車轟鳴的大片熾熱散彈,和火巢車迎面迸射的火箭如雨;刹那間這些嘶鳴嚎叫的畸形人,迎面轟碎、撕裂成漫天血雨腥風;或又是宛如箭豬一般的交相貫穿和釘死在地面了,幾乎毫無幸免。
而親眼見證了這一幕的牛守吏,已經是兩股顫顫驚駭得說不出話來了。
而他帶來充場面的長吏、親随和班頭,更是有人再也站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或是在跨下出現了大片深色的水迹來……
盡管如此,牛守吏的腦子這一刻卻激烈轉動起來。
至少從今之後,京江柳氏就此不複存在了;無論是從官面身份上,還是從現實家業上說,一個被證明在家宅裡暗藏妖異的望族,已絕無可能翻盤。
但是,柳氏五子一個留在京師仕官,一個在南昌府當任倉曹從事,一個在本地掌管十多所大小田莊,一個負責半條街的店鋪和商會;還有一個在家讀書兼侍奉父母,名下田産别業至少上萬缗之多。
與其交接往來的姻親、故舊和門人,同樣不在少數,不知道多少人會被牽連進去,事後又有多少人會遭到清算和追索。
由此導緻的官場侵軋中,親臨此事的自己,又能夠在其中謀求到多少好處呢?
然而下一刻,煙火點點聲嚣逐漸平複下去的歸雲大莊内,再度響起了一連串的爆炸物轟鳴;緊接着,一聲尖銳的嗡鳴聲驟然響徹一時。
随着這聲嗡鳴擴散開來,頓時就震碎了一片又一片屋瓦飛檐。
然後,又變成了一層接一層嘩啦啦作響,古樸建築相繼轟然崩塌的塵土飛揚。
而這一刻,一直面無表情的江畋突然開口道:「這才有點意思,内行第五組、第七組,前往支援一二。
」
「諾!」一直巍然不動留在後方待命的那些黑胃鐵人,也驟然動了起來;刹那間如箭一般飛身而出,視渾身重甲彷若無物的一躍就是數十步遠;三五下就掠過高聳院牆,消失在彌漫的塵煙滾滾中。
片刻之後,歸雲莊内僅存的搖搖欲墜建築,也在某種追逐往來、沖撞厮殺的激烈響聲中;相繼轟然倒塌化作了一地的殘垣斷壁。
這時候,來自鄱陽城内的一支人馬,才姗姗來遲的趕到歸雲莊附近。
從旗号上看赫然是本州所屬的團結兵;顯然是在聽到了來自城外的動靜和有人告警,而不得不出動的緣故。
因此帶隊前來的也不是,州衙三左貳之一的州司馬,而隻是一名九品下的團結副使而已。
而且,在靠近了歸雲大莊之後,就遠遠的停駐下來;然後由這
名大肚腩的團結副使,奮力扭動着明顯不合身的鑲皮甲;帶着十幾名軍吏湊過來低聲下氣的問候道:「饒州團結,聽候上使的吩咐。
」
這時候,莊内持續的嗡鳴聲和震波陣陣,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然後一面夯土砌石的高牆,自内向外驟然崩碎開來;而在塵煙飛濺中,突然閃現出幾名漆黑的鐵人,拖曳着一隻奄奄一息的碩大異類。
隻見其活像是一隻巨大的蟾蜍,又像是鬣蜥的混合體;渾身肢體都被摧折扭曲,軟綿綿脫垂在地上;沾滿污泥的軀幹上,同樣破破爛爛的插着槍劍等物,還在不斷趟出一股又一股的烏黑血水……
而見到這麼一大隻異怪,州衙派來的團結副使,更是大氣不敢出的點頭哈腰愈甚;就差沒有整個五體投地的趴到地上。
江畋這才慢條斯理的輕聲道:「正好着你搜查和清理莊内廢墟,不得遺漏。
」
「末将,得令!」聽到這話,團練副使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頓時挺直了搖杆拍手在胸道。
這時候,在歸雲大莊的另一端也傳來隐隐叫嚷聲:「找到密室和地道!」「好多的骸骨。
」「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