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山色潋滟的鄱陽湖上,震爆轟鳴聲接二連三響起;随着水面上激烈噴濺而起,又蕩漾擴散的白色水花;翻滾的污泥、白花花的大小死魚;夾雜着十幾隻奇形怪狀的水生異類,一起浮現出來。
随後,在迅速靠近的數艘快船上,響起成排火铳放射的聲響;如同雨點般擊中這些水生異類,激濺其點點水花和血色斑駁;也将其中個别還未死透的打得抽搐不已,掙紮起來想要遊曳逃竄而去。
卻被船上嚴陣以待的水軍士卒,用強弩發射的勾矢射穿身體,然後輕車熟路的倒拖到船邊,用刀斧齊下砍下首級,又連同其他屍體剁成抛散水中的一片碎塊;就像是曾經發生過的過許多次一般。
雖然,這麼做有污染水體之嫌,但是相對于鄱陽湖在内的江湖體量,似乎又是微不足道的分量;至少,這一路過來的多種捕撈樣本觀察;已有相當新出現的異類,與當地生态重新形成動态平衡。
因此這些血肉殘渣,最多也就讓當地的水草長得更密,魚鼈蝦蟹長得更大、更奇怪一些而已。
事實上,在一些沿途地方的港市碼頭内,甚至已經出現了公然販售,某些奇形怪狀水産的店鋪攤位。
畢竟,這是當地人的日常生計和生活所系,哪怕在畸變生物和異類的威脅下,還是免不了铤而走險的例子。
江畋也私下觀察過其中若幹樣本,至少在完全烹煮熟透之後,并沒有什麼活性殘留了。
至于長期食用可能造成的毒素殘留,乃至是潛在血脈污染的概率;就不是眼下的他可以影響和控制的了。
畢竟天大地大,吃飽最大;相比忍饑挨餓的痛苦,長遠存在的風險和概率反而不重要了。
一晃離開江陵府已經有半個多月了。
而江畋原本“權知分巡荊南道事、一府五州讨捕使”的挂職,也随着傳制學士一起到來的堂貼,變成了“權知分巡大江各路禦史、兼領獸禍妖亂異聞讨捕使”。
因此在這段時間裡。
江畋專門從駐留江陵府的外行第五營、右骁衛一營和荊湖水軍中,挑選出了一支相對簡練精良的人馬,以五艘專門改造的車船為載具放江而下;開始處理沿途地方的異常事件。
當然了,在雲夢大澤的異變根源被消滅和鏟除掉之後;能夠對地方造成威脅的畸變體和異類就不存在了。
因此根據前往探查人員的回報,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鄉野民間的以訛傳訛,或是虛驚一場;
甚至還有一些明顯是山林常見的野獸,所造成的人畜傷害事件;卻也被地方上當做了異類的襲擊,而草木皆兵的引起一陣風式的恐慌情緒。
因此多數情況下,依靠前往當地探察小組就平息下來。
但在一路南下,離開了雲夢澤周邊,開始進入到了洞庭湖流域之後。
也終于有當地官府前來迎接的同時,報告了比較确切的異類活動和異常事态的目擊事件。
不過都沒達到需要江畋出手的程度。
更多是突變體型巨大的本地生靈:比如生冷不忌什麼都敢吞的超大鲶魚;渾身水草和黏液,喜歡襲擊婦孺的水鬼/溺怪;像大如面盆、發聲如擂鼓,能夠噴射麻痹毒素的蟾蜍;臂粗的水蜈蚣……
但在内行隊員攜帶的猛火油和爆炸物,還有外行部隊的火铳大炮面前,也不過是處理流程當中或長或短的環節之一;反而每一次處理的過程,都要被事無巨細的記錄下來,并取得對應樣本/活體。
而一些比較特殊或是罕見的個體時,還會由船上随行征用的幾名白描畫師,進行多個角度的繪畫留檔;作為正在編纂當中的《異聞錄》素材之一。
當積累到一定數量,就會轉送回西京進行刊印。
然後,将記載妖異特色和弱點的特殊刊物,轉送到朝廷堂院三省六部相關的各個署衙,道州府縣的各級官府和暗行禦史部的地方分支機構;充當對應各種異類威脅的,官方指導和普遍性參考意見。
而消滅了其中最為活躍也相對危害最大的,畸變生物和異類群體;剩下一些零星存在的漏網之魚;則是地方上那些官府老爺們該盡到的職責了;總不至于連靠一群壯漢都能怼死的存在都對付不了。
當然,在這些畸變的生靈當中,也有一些看似無害也缺少攻擊性,但是需要繼續觀察的存在;則會被專門嘗試捕捉一些幼體,進行短時間的喂養和馴服實驗,看看能不能成為食材、家畜或是工具。
其中江畋唯一一次的出手,就是将一隻受驚潛入洞庭湖的深水處,宛如房間大小巨型斑鼈,給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