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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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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當江畋親自趕到江陵城的時候,才發現這是鬧了一場烏龍;或者說是以訛傳訛之下,虛驚一場的鬧劇。

    隻是有人在外郭的南市上喊了幾聲“有妖魔!”,結果就造成了光天化日之下的競相踐踏。

     而無論是江陵府尹,還是三司四使的所屬,或又是當地僅存的團結兵;都沒有想到派人上恢複和維持秩序;反而是禁閉各自衙門嚴防死守。

    任由事态的進一步惡化,乃至演變成波及小半城的逃亡浪潮。

     難道人心浮動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麼?要知道作為荊南道的首府兼十六直轄府之一,江陵可是一座周長十八裡有餘,八座帶小甕城的門樓和六十座敵樓,擁有荊江大堤、羅城、子城内外三重城防的大城; 在城内的二十八坊區、街市,更是廆集了至少近三十萬的土客人口。

    在賬面上常設有荊州團結兵十一營(800人小營),荊湖水軍六千,大小戰船九百;又有按察司、轉運司和鹽鐵院所屬的武裝若幹。

     但是,在這場意外發生的城内變亂當中,居然沒有發揮出任何作用;隻能坐視着城坊街市上相互踐踏,死傷多達數百人;若不是正好遇到南下的援軍,迅速入城接管了局面,隻怕傷亡還會進一步擴大。

     所以在順勢接管了江陵城防後,接下來的整整三天時間裡;江畋毫不客氣的謝絕了一切,來自城内各方人士的宴請和拜訪的投貼。

    讓龐勳出面整合當地剩餘的駐防人馬,并且對于城内的現狀進行摸底。

     然而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就吓一跳。

    沒想到城内的戰備情況,居然是如此的糟糕;或者說前後三次戰敗損失,被嚴重低估和隐瞞了。

    當地軍冊上荊州團結兵十一營,實際隻剩下三個相對完好的營序。

     而荊湖水軍看起來稍好一些,至少還剩下一小半人馬,但是戰船十不存二三。

    此外,還有一些鹽鐵院的巡丁、轉運司的漕營、按察使的巡檢/關防士卒,江陵府所屬的城管緝士;當地行宮内苑的衛隊。

     加起來大概可以湊出三四千人。

    然而,其中相對有經驗的老卒,以及中低層将校缺損嚴重;還在戰敗後為了應付局面,而倉促補充了大量缺少訓練的新卒。

    所在作戰的鬥志和士氣上都相當可疑和可慮。

     其中江畋唯一可以指望的,反而是之前依照朝廷的指令,被分派到當地建立分行處的,一小隊西京裡行院外行将士和若幹巡事。

    他們派駐到江陵雖然不過大半年,但按照流程多少也進行了一番調查。

     而在這大半年時間裡,尚不足以讓他們被當地盤根錯節的人事關系所羁絆,或是被各種利益手段牽連所腐蝕/拉攏。

    至少比起那些習慣性隐瞞事态,或是推诿責任的地方官吏們,顯然要更加靠譜一些。

     比如,現任的江陵分行處巡長盧申全,就是當初專門挑選出來的三十九名直屬隊員之一。

    江陵府分行處就是在他的帶領下,處理并解決了至少十幾起的異常事态報告,而籍此在當地初步站穩了腳跟。

     當然了,江畋現在的全部頭銜是:散授翰林供奉院待招、遊騎将軍(武散官從五品),禦史台裡行院監正(正六品下),兼檢校兩京館驿使;外加臨時性的差遣:權知分巡荊南道事、一府五州讨捕使。

     這也讓他可以在短時間内,暫時不用顧慮和在意地方錯綜複雜的人事關系。

    因此江畋對于分行處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協助提審戰敗奔逃而被下獄戴罪的若幹将弁,還有在城内被抓捕的一些雲夢賊殘黨。

     隻是提審下來的結果讓人有些失望;那些逃回來的殘兵敗将,要麼是驚吓過度而語無倫次的表達不清,要麼是已喪膽失智變得瘋瘋癫癫。

    而被抓獲的所謂“雲夢賊”,也多是些無關緊要的外圍私販子。

     甚至還有的是屬于被殃及池魚,而因為有人報告形迹可疑,抓來湊數的外地客商;盡管如此,江畋還是從中發現了一些端倪;比如,個别逃回來之後,就突然暴斃的士兵,還有被嚴刑拷打橫死的商人。

     所以到了江陵府的第四天,以副手龐勳基本掌握了城内外的防要。

    江畋也終于公開露面,并邀請江陵府少尹和同城的三司四使、行宮别苑的内監使,武德司分司的勾當官,行道監察禦史等共同議事。

     然而,當這些地方上的實權人物,相繼抵達了被征用做臨時駐地的北辰館内。

    卻被告知因為事涉機密隻能本人進入,将親随、扈從和屬官之流都留在外間;這個要求雖然讓人詫異,但又不怎麼意外。

     最終,當相繼前來的這十幾位當權人物,在北辰館最高處的樓頂上見到江畋時,表情多少有些微妙;甚至有人隐隐不滿的想要當場質問起來。

    卻見他搶先開口道:“接下來,我要給諸位看一場好戲。

    ” 片刻之後,下方的庭院中突然傳來了若幹嘈雜聲,緊接着一個被五花大綁起來,嘴裡還塞住的藍袍官員,就被全身披挂的甲士給架了進來;見到這一幕的樓上衆人不由騷動起來,更有人大聲質問道:“江分巡,江讨捕,你這是什麼意思。

    ” 江畋定睛一看,說話的正是當地的行道監察禦史鐘孫吉;隻見頭發灰白、形容端正的他,已然是是一副滿臉不忿的模樣。

    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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