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的點滴餘韻。
“我暫時離開的這段日子裡,倒是有些難為你了。
”而恢複了賢者狀态的江畋,也一邊感受着她曼妙的身姿,一邊說起正事來:“聽說你因此沒日沒夜的奔走在外調查,連住所都沒有機會回去?”
“還不是要怪那個姓柳的侍禦史,在西京分部内搞什麼審查,尤其是對人家實在盯得緊,害得奴都不敢回去複命了。
”令狐小慕輕描澹寫道:“是以,奴隻能以查辦為由,另行暗中活動一二了。
”
“所以啊,我就請他自食其果了。
”江畋又感歎道:“我也聽說了,你這些日子也承受了不小壓力。
聽說武德司那邊有人乘機提議,想讓你重歸親事官的資序,卻被你斷然回絕,還鬧得不好看。
”
“然而,這些人的心思,奴又怎麼不明白呢?”令狐小慕卻略微撐在他胸膛傾訴道:“無非就是看上了奴,手裡掌握那些妖異相關的機密和資源,乃至,奴奴這身還算看得過去的外在皮囊而已。
”
“奴心中自然宛如明鏡,當下擁有的這一切,豈非都是仰仗官長的緣故;倘若奴真心信了這些人的允諾和利誘,待日後失去最後一點用處;自然被這些虎豹豺狼吃幹抹盡,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
”
“說千道萬,奴也隻是以畢生前程和厲害幹系,都系于官長一身的小女子而已。
”說到這裡,令狐小慕略帶自嘲的笑道:“在權衡利弊之下,做出一個相對最為合适,且為功利的選擇而已……”
“你做的沒錯,世上又哪有那麼盡善盡美之事呢?”江畋聽了卻是略有些百感交集的道:“我雖隻是這個世間的過客,但至少能夠保證一事,隻要你以真心待我,我自然也不會辜負你的心意。
”
然後,行進中的馬車又逐步加快了速度,以微不可見的頻率重新振動起來;随之一起震動起來的,還有雙頰橐紅的令狐小慕,當空飛舞披散的青絲如瀑,在胸衣和内襟中抖擻起來的雪白粉膩……
最終,當馬車停在了西京分部的地上出口,名為“西京裡行院承辦處”的掩護建築門前。
已然無力起身的令狐小慕再度喃喃自語道:
“其實前些日子,雖然官長一時間音訊全無,奴奴卻始終有種無形的直覺和感悟;以您的能耐和手段,斷然是不至于有事的,反而會因此得到更多的發現和際遇;乃至擁有更強的非凡神通……”
“不過,這段日子也不是沒有其他的發現。
”令狐小慕又輕聲道:“我發現有人乘着分部被審查,短時間自古無暇的機會,正往京畿道外偷偷的轉移人手。
被我得到消息後,便暗中攔截個正着。
”
當天色發白之後,江畋也帶着重新穿戴整齊的令狐小慕;通過地下的分支暗道,來到了長安城西南郊。
又沿着安化門外的永安渠,行船七八裡之後拐入一條河叉,來到一處因枯水荒廢的水碓房。
随後,幾名手持強弩和火铳,身穿灰色布面甲的内行/直屬隊員,也從水碓房的上方和牆後現身出來,對着江畋略微緻意和行禮,就重新隐藏了起來。
跟随在身邊的令狐小慕,也再度低聲介紹聲道:
“本以為這隻是尋常作奸犯科之輩,乘機潛逃的事件;但未曾想到其中卻隐藏了這麼一條大魚!居然就是昔日鄭王府的屬官;根據官面上的記載,此人姓蔡名榮,先前官拜王府記室/掌書記。
”
“隻是在後續核實對照名錄時,卻發現此人早就因禁苑之變的牽連,被勒令飲藥賜死。
如今卻在時隔小半年之後突然死而複生,并暗中設法逃出京畿道。
此事也太過蹊跷,因此專門看押在此。
”
“後來,奴讓人假做獸禍的同黨,騙得他驚駭之下多說了一些話,也得到意外的線索。
此人不但熟識異獸的分類,還能叫出好幾個不同所屬的隐秘結社名号。
但是随後就自覺失言而裝瘋賣傻。
”
“因為口風甚緊,本待送回地下本部,采用一些特殊拷問的手段,但是因為本部被入駐内審的緣故,已經無法得到更多支援;所以隻能暫時秘密羁押在外,用藥物迷了神智,一直等到官長歸還。
”
“可以了,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江畋聞言點點頭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随即他穿過破舊的水碓房的前廳和後廂,來到了一處半坍塌的谷倉内,看見一名被綁在座位上的蒙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