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能力也終究不是無窮無盡的。
因此,在被用緊密疊加的盾牌,接連擋住并且削弱了凍氣噴吐,而失去了最初的突然性之後;換上噴火裝備的特攻騎士,還有精準投擲燃燒彈的擲彈兵,就成功的克制和局限了這些多毛弱火的畜生。
而少了這些噴吐霜凍的野獸作為配合,對付那些獸化士兵就更簡單了。
短時間内爆發的兇悍和無畏傷痛的體質;在四面合圍戰鬥方陣的長矛戰戟戳砍,後排火槍攢射,擲彈轟擊之下也沒能堅持多久。
當夜色再度降臨之後。
烈日城外的曠野中,就隻剩下追擊和捕俘的星星點點火光、人聲了。
當然這一戰,也是江畋親率的第一軍團北上之後的系列戰役,所打的最為費力,付出代價頗為慘烈的一戰。
在先後擊敗和擊潰,北來茵聯合的一萬七千軍隊,薩克森公國的一萬九千士兵;王國軍也付出了四千多人的傷亡;幾乎占據第一軍團的三分之一;這還不包括那些協同作戰的尼德蘭諸侯軍隊的損失。
雖然,最終沒有能在追擊中捉住,薩克森大公的親弟弟,也是薩克森軍隊的統帥布倫瑞克侯爵;當卻在列日城下的戰鬥中俘虜了,北來茵聯合的科隆伯國、根廷根、巴赫、馬格德堡等六家諸侯領主。
其他北來茵和薩克森俘虜近萬人,繳獲器械裝備堆積如山;但也損耗器械彈藥不計其數。
因此,第一軍團在烈日市就地休整了五天,等待後方的兵員補充和物資輸送,同時對尼德蘭諸侯軍進行獎懲。
比如,堅持戰鬥到最後的尼西特公子,及其率領的韋爾芒杜瓦伯國軍隊;就得到了挑選戰利品和補充裝備兵員的優先權;以及十萬埃居的獎賞;而臨陣脫逃之嫌的埃諾伯國和厄蒂諾伯國則受到懲罰。
不但被當衆撤換統帥軍隊的将領,并處以相應數額的罰金;還将其配屬給韋爾芒杜瓦伯國軍隊,充當協同作戰的下屬。
然而,就在後方軍需補給和補充連隊抵達時;北來茵聯合的使者也出現在列日。
一方面是希望在交涉中按照傳統慣例,能夠以相應的金錢為代價,贖回戰敗被俘的六家諸侯/領主,及其幸存的部屬;另一方面則是試圖與即将兵臨城下的新王國軍,達成某種程度的停戰退兵協議。
當然了,按照對方的外交辭令,這一次針對尼德蘭諸侯和王國的軍事行動,其實并沒有得到首席執政官批準,以及諸侯城邦聯席會議上的一緻同意;而是由亞琛主教區所私下倡導和發起的局部聖戰。
但北來茵聯合的使者,也給江畋帶來了兩個意外的消息:首先是一路向西逃亡到北來茵聯合境内的,薩克森軍隊的統帥布倫瑞克侯爵;被就地扣押了。
其次,就是羅馬聖座在前個月發布了大絕罰令。
宣布新建立的西蘭王國政府和郁金香王朝,為非正統法理和高貴血脈的僭越者;與異端沆瀣一氣的叛教團夥。
因此,任何沐浴在普世教會所代表上帝榮光下,君王和諸侯、領主,都有義務進行讨伐。
這樣,王國境内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态,和由此産生的諸多疑問,就似乎可以得到解釋了。
無論在北境各省妄圖自立的特裡爾伯爵;還是乘勢而動的布拉班特三國,或是試圖入侵的北來茵和薩克森。
都可以說是來自同一個幕後黑手,或者說是西帝國支持下的普世教會,才有這種能力來試圖擾亂新蘭王國。
當然了,此時此刻驗證了猜測的江畋,隻想複刻一句四大叔的名言:“聖座他有幾個師啊!”
然而又回想起來,這個時空的羅馬教廷/普世教會,名下還真有專門武裝護衛和軍隊,以及分布在西大陸上的若幹主教國領地。
比如,之前戰場上遇到的亞琛主教區/領國,顯然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了。
當然了,作為西大陸北方的商貿發達地區;北來茵聯合願意為此承當相應責任;并提供共計六千磅的黃金和四十萬第納爾(銀币)的金錢;以換取西蘭王國的充分諒解,避免更多不必要的沖突和損失。
并且在這個基礎上,北來茵聯合也盡顯商人風範。
甚至還提出謀求與尼德蘭諸侯、西蘭王國重新簽訂通商貿易協定;以及後續共同對抗諾曼蠻族列國入侵,和黑森(日耳曼)同盟威脅的軍事互助條約。
當無論北來茵聯盟的表态,是否有多少是真實的。
但是江畋也明白一件事情,自己有必要班師回國了。
作為王國境内長期為臣民所信仰的普世教會,雖然已經被嚴重削弱和壓制,但潛在的影響力還在。
随着羅馬教廷的絕罰,新生不久的王國政權,隻怕是也少不了迎來新一番的動蕩和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