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之後,當救贖騎士團團長杜瓦爾,親自帶領着特攻連隊趕到橋頭時;已經見不到多少可以站立的敵人了。
成群成片身穿黑色甲胄的敵人,被殘斷的槍尖劍刃密集的釘穿在地面。
雖然,其中大多數人似乎還未徹底死去;而仿若不知道疼痛一般的,在貫穿身體的兵刃上努力掙紮蠕動着,不斷地噴濺出大片的黑血,撕裂擠落下一團團器髒,想要從這片利刃叢林中掙脫出來;
然後,就被一擁而上的傳承騎士們,用大劍戰斧斬下頭顱,破開甲胄搗爛了脊椎和心髒;頓時就失去了最後的活性徹底死透了。
緊接而來的特勤連隊,又對這些堆積起來屍骸澆油點火燒成一片。
這時候,位于橋頭對面用石塊和火山灰修築的城堡,也再度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瞬間迸濺起大片的火光和煙雲,還有漫天飛舞的人體殘肢和大炮的碎片,四分五裂化作了一片熊熊燃燒的廢墟。
而甘泉宮内的某些存在,也似乎被這場巨大的動靜所驚醒。
在月色下呼嘯着飛舞出一片吱吱亂叫的黑影;赫然是一隻隻巨大蝠獸,猶如鋪天蓋地陰雲一般,向着沖過橋面的傳承騎士們撲擊而來。
這時,虔誠連隊中的武裝修士和特勤連隊的獵人們,當先用塗抹了特殊藥劑的連射弩箭,還有混合水銀化合物的爆裂彈丸,當先迎擊了這些飛行的異類;然後幾名重裝騎士更迎面噴出大片火焰。
刹那間就燒灼着這些異類吱吱慘叫着,如雨秋風捎過的落葉一般跌落如雨;而剩下的蝠獸則在火焰和放射的追殺下,本能開始四散躲閃和漫天亂竄起來。
但突然有十幾隻燃燒的異類卻沖出火焰。
轉眼就将這些手持噴火筒的騎士,迎頭撲倒在地上;又當場壓扁了油壓容器,而洩露濺射燒成一片。
卻是混雜在這些蝠獸中,個體型更加碩大的石精/雕形怪,它們被塑造成龍人或是獸鬼的形象。
在短時間内根本就不畏懼火焰灼燒,或是來自弩箭和火槍的攻擊;甚至連被抵近的手炮,轟擊在頭部和身上,也隻是剝裂下一些殘渣碎屑,暫時頓了頓又重新活躍起來;因此很快就造成更多傷亡。
但是,随即有幾名聚在一起的武裝修士,大聲祈禱着拿出一隻花紋古樸的半截十字架;轉眼就憑空透出一道光芒,照射在了其中一隻石精的翅膀上,刹那間被照射到的部位就變成灰白色蔓延全身。
而另外幾名手持釘錘身穿鑲嵌甲的修士,則是相互掩護着将一支水囊裡的水,倒進一隻木杯然後奮力潑出;被撒到的石精身上頓時就像是受到了某種無形的侵蝕一般,頓時就變得明顯酥化脆裂了。
而原本被沉重的大刀闊斧斬擊下,也隻能留下一點白痕的黑曜色外表;被沾上木杯液體的刀劍棍錘,輕而易舉的劈開、敲碎,鑿擊剝落下來一片又一片碎片,直到全身殘缺不全的再也無法動彈。
還有人拿出一本鋼鐵封裝帶着鎖鍊的厚重經書,在短暫的祈禱之後,猛然投擲出去如流星錘一般的砸在一隻石精身上,而在它身上驟然爆發出暗藍色的電光,頓時就渾身冒煙滾滾的不再動做了。
轉眼之間,這十幾隻被混雜在蝠獸當中偷襲的石精,就已然被當場壓制下去,又迅速化作了一地四分五裂的碎片和殘塊。
最後剩下的幾隻在某種意念的驅使下,想要轉身退走卻被撞進橋下河水。
但與此同時,依舊還有一部分蝠獸,卻在某種無形的命令驅使下努力盤旋而上,沖向了高高站在月光的那個身影。
然後,就毫不意外四分五裂的當空化作了揮灑血雨碎塊;這也讓江畋下定決心。
既然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對方,始終不肯現身,而隻是用這些異類來阻擋和拖延時間;那他也沒有必要再留手了。
随着江畋再度輕輕一揮手,虛空中再度出現了一顆閃亮流星(特制桶裝炸彈)。
下一刻,在甘泉宮華麗的正門位置,轟然升起了一道熾亮而明豔的火雲,幾乎照亮了大半座的内環區和塞納河洲上的古堡;緊接而至的巨大轟鳴和擴散開來的沖擊波,掀起漫天塵埃淹沒了外圍。
這場巨大的動靜,甚至都壓過了此時此刻塞納城内,正在激戰和亂鬥的各種聲嚣;而導緻絕大多數人出現了片刻的停頓和失神;而距離更近的特攻、特勤和虔誠連隊,更是被當場吹倒掀翻一片。
然而江畋也不由一愣,這個威力也實在出乎意料,比自己炸掉橋頭堡壘内,預設炮兵陣地的動靜,還要大上好幾倍才是。
随即他就反應了過來;顯然自己無意間引爆了敵方在正門處設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