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戎城的淪陷,王室成員孔泰親王的失蹤;塞納城内的勃艮第王朝,不但失去了賴以為崛起的家族發源地,也徹底失去了對于西部各行省的控制。
尤其是在第戎之戰損失了聚集的行省軍團後。
無論是香槟、阿登等周邊行省,還是弗朗什-孔泰和勃艮第大區/大王冠領;剩餘的絕大多數城市和鄉鎮,都基本失去了抵抗自由軍的力量和勇氣。
幾乎是争相恐後宣布自己的所在為不設防的地方。
就像是衣衫不整、被迫敞開懷抱的妙齡女子一般,滿心忐忑而又柔順無助的,等待外來者的占據與征服。
事實上,随着孔泰親王及其軍團覆滅的消息傳開,在沿途城市也掀起一股競相逃亡的浪潮。
主要是那些王國舊貴族的家族,與之關系密切的官員、商人等;在某種無形氛圍的擠壓和驅使下,他們就像是沉沒大船上的老鼠一般,裹挾着一切可以變現的細軟,攜家帶口逃離所在的城市鄉村。
但也有少數的例外情況。
當大約一百個補充連隊,近三萬名新兵,組成的六個鎮壓/守備兵團,相繼抵達了勃艮第大區/王冠領境内後;短暫休整和補充物資的第一直屬軍團,就繼續緣着公路進軍。
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就穿過了弗朗什-孔泰大王冠領,逼降了位于貝桑松的殘餘守軍,并且俘虜了孔泰親王所屬王室分支,羅貝爾家族的其他成員。
或者說,他們就是被城内守軍給搜拿綁送出來。
其中甚至包括了孔泰親王的妻子,現任阿爾薩斯侯國當主的妹妹麗蓓;以及作為婚約對象,而留在城内做客的洛林公國/公爵的小女兒瑪麗諾爾;但是貝桑松守軍領頭投降的,卻是另一名本地貴族。
相對外來戶的孔泰親王,一支已經沒落多年的古老家族威爾泰氏族的成員,當江畋詢問具體理由的時候,對方的回答也很有意思:“我隻是一個被注定抛棄的棄子,所以隻能盡量将自己變賣一個好價錢。
”
與此同時,遠在王國中央高原/中部大區,盧瓦爾大王冠領的魯瓦雷郡。
隸屬與王國教會諸多修會之一,西多修士會的豐特奈修道院,也迎來了一隊怒馬鮮衣、前呼後擁的來訪者。
大鼻頭的西哈諾,身穿一身花邊刺繡的華麗袍服,而趾高氣昂的走下一輛四輪馬車來;當即就有仆人放下墊腳的小凳,又有人送上了浸濕的毛巾;然後他左右顧盼片刻,才在鼻孔輕輕哼了一聲,
緊接着,他又來到了馬車的另一側,殷勤的将一塵不染的白手套伸進,早被仆人打開的車門内;随即一隻纖細的蕾絲手套搭在了上面,又被他順勢牽出了一名盛裝打扮的年輕少婦,卻是克羅莎娜。
隻見她一身米黃絲綢的緊胸蓬裙,顯得婀娜畢至;還梳着首都貴族女性中最為流行,絲帶系成細小而繁複的螺旋卷發。
隻有在看見西哈諾的那一刻,才會在眼中流露出某種,難以形容的莫名溫柔。
而西哈諾此刻,亦是如一個身份顯赫的仰慕和追求者一般;旁若無人的隻剩滿眼迷醉和沉醉不已。
事實上,他隻要模仿那位曾經最讨厭,譏諷最多的瓦爾維侯爵,也是潛在情敵的日常做派就好了。
當然了,在他的内心當中卻是無比慶幸和感謝,來自自由軍外勤連隊安排的掩護身份。
沒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被從修道院内解救出來的克洛莎娜,居然接受了外勤連隊的招募,成為一名間諜。
也不知道是否在經曆了,修女院内的枯寂和黑暗之後,變得格外的渴望刺激和變化;曾經熱衷戲劇劇本和舞台表演,卻礙于身份的克洛莎娜,幾乎是超出預期的完成大多數考核和學習,進入實習。
因為在這個連隊中難得聚集了一批,認同自由軍理念的下位貴族、低層教士,還有各行各業、各個社會階層,選拔出來的特長人員/專業人士充當指導。
負責提供各種掩護身份,以及細節上的培訓。
而西哈諾也以就近保護人身安全的為由,放棄了來自特勤連隊和憲兵連隊的招攬;主動加入了新組建沒多久的外勤連隊,隻為了能夠繼續獲得與她朝夕相處的機會。
如今正是他們第一次正式任務。
以一對來自首都大區外圍的逃難貴族男女;來自盧瓦雷的卡羅爾男爵,及其宮廷女官出身的克裡斯蒂娜夫人。
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