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放射的炮彈呼嘯着飛砸在,集群沖鋒的騎士和扈從騎兵陣列當中;轟然迸濺起一蓬又一蓬湧泉般的砂土碎石亂飛,時不時有人被命中而四分五裂或是炸碎開來,但都沒能動搖正在加速的沖鋒浪潮。
他們的沖擊勢頭,是如此的堅決果斷和一往無前,甚至就連戰場中那些躲閃不及的友軍;也被毫不猶豫的踐踏成肉泥,或是被肢體摧折的撞飛出去;轉眼就在散亂的戰場中踐踏開辟出大片血色的通道。
就在這條血色的通道,一直延伸到了自由軍預設陣線的瞬間;那些一直頂着炮轟和铳擊如雨,而堅忍不為動的扈從騎兵;突然間就向着兩翼四散開來。
而露出一直被簇擁在其中人馬具甲的重裝騎士們。
這些掩藏在成群騎兵扈從當中,成群結隊突進的重裝騎士;就像是驚濤駭浪拍打在沙岸上,又像是沖破堤壩的洪流一般;接二連三的在原本宛如鐵壁一般的戰線/工事上,撞碎、沖開、鑿穿一個個缺口。
轉眼之間,原本面對大多數勃艮第軍隊沖擊,始終巍然不動的正面防線;在這些重裝騎士相繼突入後,随着被撞破掀翻的車輛和翻飛肢體變得支離破碎。
然而騎士們甚至無暇擴大戰果又順勢沖向第二陣。
然後是第三陣……一直沖破了第四陣之後,這些蓄勢待發的騎士才稍稍減緩勢頭,而在伴随扈從騎兵的掩護下,放開殘斷的旗槍和長矛;重新抄起馬鞍上的長刀大劍;驅策着戰馬在人群中肆意踐踏沖撞。
然而,這一次後方排成陣列的自由軍火铳連隊,所迎面放射而來的彈丸;卻隻能在這些騎士身上打的叮當作響;隻有偶爾會有彈丸正巧擊中人馬甲胄間隙,迸濺出一股細細的血色,卻幾乎未能造成影響。
也隻有持續炮射散彈的轟擊,可以将這些明顯高人一頭的騎士,連人帶馬的轟倒在地;但是,除了腿腳折斷、哀鳴不起的坐騎之外;居然還有人能夠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繼續步行着重新加入到戰鬥中去。
而這時,後方步行跟随的大隊武裝侍從,也終于追趕了上來,又順着這些騎士打開的缺口蜂擁而入。
他們踩踏過被遺棄的炮位和殘破的車壘,與兩側擠壓過來的自由軍士兵;怒吼連天的厮殺混戰成一片。
而在這些武裝侍從的鼓舞和振奮之下,原本那些已經被擊潰、散亂開來的劍盾兵、長矛手和披甲戟兵;也在軍官帶領督戰隊的砍殺和鞭笞之下,如同倒卷珠簾一般的重新掩殺回來,銜尾沖進了殘破陣壘。
而在這些距離這些橫沖直撞騎士,數百米之外的高台之上;由數隻警衛連隊和擲彈連隊、特攻連隊;所簇擁之下的江畋;也在饒有趣味的看着這些重裝騎士的表演;就像當初在阿維尼翁城外的一幕重現。
雖然他們大概隻有數百名;但是卻像是一個全力揮舞的重錘錘頭一般,将好幾個自由軍火铳連隊和白兵連隊的陣線;給自内而外的搗砸個稀爛。
又持續帶動和振奮着更多的敵軍;沖進自由軍陣壘的内線。
然而,如今的自由軍也不是的當初那隻,一路奔走轉戰下來初成規模的新生隊伍;而是擁有南方十數行省的廣大地盤和後方縱深,至少六七百萬在冊人口,可以源源不斷提供兵員和物資産出的一方政權。
各種人力物力的充沛,再加上領先于時代的政治制度和軍隊建設理念;足以在較短的時間内,選拔和打造出一支相對百折不撓、信念堅定的精銳之師了。
因此前沿連隊被沖破、擊潰之後,還在堅持戰鬥。
隻是如果沒有太大變化和轉機的話;被突破陣地和防線,又失去了隊形和陣容的掩護,隻能自發聚集在一起抱團抵抗的大多數人;遲早還是要被淹沒在,已經局部戰場形成相對數量優勢的敵軍浪潮之中。
“大人,請讓我們出擊吧!”而這時,身為自由軍的救贖騎士團團長,騎兵教練總長的杜瓦爾,也按捺不住再度請戰道:“這些明顯屬于特殊血脈之力的騎士,按照王國傳統,唯有騎士才能對付騎士。
”
“不着急,再等一等好了,我們還有相應底牌沒用。
”江畋卻是輕描淡寫的搖搖頭道:他的話音未落,就見擋在前排的擲彈兵連隊中,突然碰碰迸射出一道道的火花和閃光,卻是他們發射某種新式武器。
那是一道道拖着濃煙和火花的軌迹,在空中劃出曲折的弧線之後;相繼轟然擊墜在不斷突進的騎士群體後方,炸裂開一團團的煙火和氣浪。
也将那些正在伴随攻擊的扈從騎兵和武裝侍從,震倒翻掀一地。
這就是自由軍新裝備的火器之一,來自另一個時空的黑爾火箭;雖然在遠距離上的準頭和精度有限;但是在這種場合當中突然用出來,就達到了出其不意的殺傷和震懾效果;但是那些騎士似乎未受影響。
反而被吸引了更多的關注過來,而當場重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