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某些群體的領頭人。
當然從某種曆史淵源上說來,這位李懷遠的先祖李禹,與可達鴨的祖上裴述,乃是沆瀣一氣的通家之好/狐朋狗友才是。
隻是顯然任何關系和淵源都經不起世事變遷。
正在電光火石的思量之間,可達鴨已經冷下臉來喝令道:“我這兒可不歡迎任何不速惡客,來人,送他們出去……”在旁的護衛就一擁而上,擋在這些華服男女面前。
然而下一刻,這些精壯護衛就在連聲怒罵驚呼聲中,相繼被人撞翻、掀飛出去;又七零八落的滾倒一地;随即露出一個扁臉肉鼻,粗壯敦實得幾乎看不見脖子的矮漢。
“阿桑,好個沾山打。
”錦袍淨面的李懷遠當即贊歎道:這名矮漢頓露出一個夯實笑容,點了點頭退到一邊。
然而作為海東客卿的馮子君等人也毫不猶豫的争相出手。
刹那間獵獵作響的噼風斬當頭直取矮漢阿桑;卻被另一名臉色木然的瘦高個青衣人,揮動流雲一般回旋的長袖,如爆竹般啪啪擋下,口中還嘲聲道:“凋蟲小技爾爾。
”
而長白派曾養性足以摧石裂磚的獸形百擊,也在一名身姿挺拔,虎背熊腰,舉手投足滿是軍伍凜冽作風的健兒面前,僅僅一個照面相持之後,就被當場反制的步步後退。
隻見那人交手之間揮拳如影,又宛如無形氣錘一般四散,接連轟擊在庭院内的各處陳設;刹那間牆面迸裂,瓦片四濺,花盆粉碎,隻留下一個個被打凹開裂的大小坑窩。
而穿林劍金守義,也被另位滿臉森冷的褐衣劍客攔住。
運劍如遊魚追逐掠空而至,蔭蓋如扇的大樹,刹那間被削斷、摧折了小般部分,留下密密麻麻斬過得一道道劍痕。
顯然對方是針對性的有備而來,轉眼之間可達鴨手下的三名客卿,就紛紛陷入了苦戰和下風之中。
而跟随而來的那幾名少年男女,也順勢當場評頭論足的大聲嘲笑起來。
“豈有此理,這是我的地頭,難道你還敢違背朝廷例制,肆意妄為麼?”可達鴨卻是眼珠子一轉,突然嗤聲喝到:“正當四方院當值的防阖和内直,都是聾子還是瞎子。
”
“他們當然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
”李懷遠卻是露齒冷笑道:“隻是如今京華社的安西分堂,想要暫借地方演武而已,他們也不好推卻不是?除非你自認縮卵子了麼?”
“夠了,李鹄子,不要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夏姬白這時也難得開聲道:“我隻是來看看故人,用不着你借題發揮什麼,在鬧出是非來之前,還是盡早收手不然……”
“不然你怎麼的!”然而李懷遠卻沉下臉來不買賬道:“你個禁足在家的人,偷偷跑出來就理直氣壯了?本以為你能硬氣些,誰知也不過是個樣子貨,就不要礙了我的事了,今個就要裴小狗個好看。
”
“當初有膽摸到女街裡去,給暗地裡我家阿姑使壞,現在做了人家的螟蛉兒,反而是越發縮卵子了。
”李懷遠又冷聲道:“有本事再叫你阿姐啊!最好躲到她裙下去喊娘……”
聽到這裡江畋不由眉頭一皺,這已經超出了同齡人置氣和賭鬥的範疇了。
然而可達鴨招呼簇擁在身旁的箭士,攢射向那名矮漢阿桑,口中毫不相讓罵道:“狗奴癡心妄想。
”
“你家那沒人要的老阿姑,嫌妒我阿姐不過,人前背後編排了多少勾當;小爺燎了她的毛也隻是小懲大戒;反倒你這麼糾纏不休的出盡死力,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隐麼?”
“小狗,該死。
”這話一出,那還算風度優容的李懷遠,頓時維持不住表情而怒極反笑道:“不要留手将其他全給廢了,隻留裴小狗;拼着被發配圈禁,我要請他好好的吃土……”
刹那間遠處呼嘯破空,一點精鋼反光咄咄有聲,接連射穿牆頭、樹幹和厚重雲石的屏扇;幾乎力道未減的直貫雲床而來。
而另一支悄然無聲的劍刃,出現在夏姬白身後。
那名一貫默然豎立如凋像的老者,也在刹那間驚覺過來;勐然揮開大袖一卷一絞。
然而,卻在毒龍一般曲形穿鑽的劍刃下,刹那間爆裂成無數碎屑,又被順勢貫穿臂膀。
随着半截血淋淋手臂的削斷而飛,這斷手換來的瞬息緩沖,也讓老者将尚無知覺的夏姬白勉強撞開一線,滿臉驚詫和駭然的被劍尖劃過肩胛,卻避開了緻命的要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