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動手吧!”江畋點點頭“盡量趕在萬年縣和金吾街使的人趕來之前,結束這一切”。
随着輕輕吹響起來短促哨聲,突然從街上響起碰碰幾聲,将十幾個冒煙小罐抛射進了,這處名為“豐陳園”的大型寶貨行院牆内。
随即,就變成從中炸裂、彌散開來的大片淡黃色煙氣;以及在刹那間爆發開來的叫罵連天,大呼小叫、激烈嗆咳和狂嘔連連聲。
又變成了許多争相破門、撞窗、越牆而出的身影;他們沖到了街道上之後,就相繼撲倒在地。
一邊激烈嗆咳一邊嘔吐不止;或是一邊嘔吐一邊嗆咳,或是滿臉虛脫的趴在自己的嘔吐物裡。
雖然這些被熏出來的人當中,看似男女老幼皆有;當精壯的男性無疑占據了絕大多數;而且還有好幾位女性是衣不蔽體的狀态。
而這能夠制造出黃煙的小罐,就是西京分司/裡行院的後勤部門,在解剖和研究了諸多異類的附帶成果之一。
來自一隻特殊鬼人腺體的提取物,在經過稀釋封存在罐裡隻要接觸空氣,就會散成令人難以容忍的刺激性惡臭。
原本隻是當做野外用來驅趕獸群,籍此分辨普通野獸,還是突變異類的手段。
然而在這種特殊情況下,被當做特殊的催淚彈來使用的效果,同樣也是相當的不錯。
至少在場的軍士們上前收容和控制時,對方幾無反手之力。
而當院内的的人都陸陸續續逃散,又被控制起來的七七八八之後。
幾名身穿灰色膠皮罩衣,頭戴白琉璃風鏡和突出碳盒過濾嘴面罩的軍士,才依次上前站在高處的風頭上舉着手中的皮管,噴出一股股石灰炮制的堿性水霧。
而在這些堿性水霧的飄灑之處,那些那些彌漫在院牆、門窗和櫃台内,淡黃色的刺激性煙氣;也像是遇到克星般的紛紛消散,露出一片滿地狼藉的地面和被撞倒、掀翻的七零八落陳設來。
甚至還有零星死魚般匍匐的身影。
不過,這些死魚一般的身影被拖出來之後。
卻發現他們雖然看起來是口眼歪斜而慘不忍睹,但并沒有人因此真的死掉;隻是似乎因為受到感官刺激過度,而陷入了某種意識熔斷、自我保護式的昏厥中,短時内醒不過來了。
而後更多穿戴防護的監司軍士,順着清理出來的空間,開始搜索起這處占地頗廣的大型寶貨行來;僅僅是在片刻之後,他們就依靠一隻點燃後向下流淌、滲漏煙氣的熏爐。
在後園倉房内找到了一處,進入地下密室的暗門。
然而砸開門的瞬間,迎接他們的是暗門内,漏網之魚所放射出來的暗箭和飛刀;卻被突入軍士的厚重甲胄擋住。
然後在狹促的空間短促遭遇亂戰中,被起來的橫牌和叉棍逼退後;帶隊傔從張褒也當機立斷使用了特殊物品。
随着隐約一聲尖銳的聲響,透過土石厚重的地面傳到了外間之後;源自地下的沖突也就徹底結束了。
随後擡出來十多名穿着武德司公服和官服,卻口鼻溢血的倒黴蛋之外,還有好幾個身上帶着明顯拷打痕迹的特殊囚徒:
而作為帶隊的傔從長之一張褒,也端着從中搜檢出來的若幹證物,還有明顯屬于東都本部的身牌憑信;陳列在了江畋的面前,而恭恭敬敬的說道:“監司,幸不辱使命……,你要找的東西,都在這兒了。
”
而這時候,外間也響起了更多的喧嘩聲。
卻是之前而來的萬年縣捕吏和不良帥,都被當街擋下來之後;回頭又請來京兆府直屬的快輯隊和管城隊;與金吾街使的巡隊一起,前來追問驚擾街市的責任。
然而江畋卻微微一笑道:
“放開街頭的封鎖,都讓他們過來好了;我這裡正好有些關鍵性的東西,需要他們這些第三方背景的見證了。
”緊接着,他又拿出那枚玉珏,交代給外行副尉李環道:“勞你到銀台門去遞個口信,就說有人暗中妨礙調查。
”
随後,辛公平才領着一名石青官袍,頭戴平弁冠的禦史殿院當值老禦史,姗姗來遲的出現在了這處街頭現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