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毫不猶豫的當場劫持了,這位假冒城主的酋長;并順勢釋放出了蘇蕾姆僅存的侍從;一起沖出了位于最高處的府邸。
但在随後的混亂中,有人乘機射殺了這位酋長,也讓城市陷入混亂。
于是他們也在混戰中被沖散了,隻剩下眼前這十幾個人;在全城發動的搜捕當中東躲西藏。
雖然,占據城内的大多數部族士兵,也隻顧得上乘機搶劫;但随着幾度遭遇後,他們還是不免陷入絕境。
就在這個困頓絕望的時刻,蘇蕾姆卻是徹底放飛思緒,甚至想到未來兒女的命名……卻全然未注意到自己的護衛首領,一名毛發胡須濃密的貝都因勇士;看她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悲哀,越來越無奈。
就在他決定開口,建議這位王國的少年将軍,與蘇蕾姆小公主,就此舉行一個貝都因式的簡單結婚儀式;然後避免蒙羞受辱在那些,連牲畜都不會放過的部落士兵手中。
就見那位少年将軍咦了一聲。
然後,突然就對着頭頂的空氣說道:“長官……是您麼?……”
這一刻,滿臉滄桑的護衛首領再度歎了口氣。
看來相對于已經陷入某種妄想中,不可自拔的小公主蘇蕾姆;又一個出現了幻覺,就像是沙漠中的極度焦渴之下,望見了甘泉綠洲的垂死旅人一般。
…
然而就見這名少年王國将軍,對着空氣中難以置信的喃喃數句之後,突然間就臉色變成潮紅和羞澀起來;随即,他才在衆人一片側目之下,深吸了一口氣斬釘截鐵道“都跟我來,找到出路了!”
然後,他就親自抄起細劍沖出馬廄;随即那幾名一手短铳,一手軍刀的衛兵,也毫不猶豫的緊随而去;而後在蘇蕾姆小公主的催促下,面面向觎的護衛們也随着,滿臉決然的貝都因隊長緊接追出。
然而當他們沖出藏身的空馬廄之後;這才發現正對出口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人任何人的存在了。
原本正在往來搜查的部族士兵,仿佛在這一刻都人間蒸發了一般。
于是他們也不得不繼續追随前進。
這一小隊人,就這麼在領頭的少年将軍帶領下;不斷的穿行和折轉過一條條街道,一處處的路口;甚至是一座座複雜如迷宮的胡亂搭蓋建築。
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再沒有遭遇過任何敵人和阻礙。
如果,不是一次次近在遲尺的往來奔走腳步,和一牆之隔的厮殺叫喊聲;大多數人甚至會以為自己是在一場美夢當中。
然而,追随着少年将軍的那幾名部下,卻是在這個過程中眼睛越發明亮起來。
至于被團團保護在其中的蘇蕾姆小公主,更是滿眼的癡迷和慕戀之下,濃情蜜意的不可自拔了。
貝都因隊長甚至毫不懷疑,此刻就算讓小公主一起為之殉情,她也會毫不猶豫抽刀個開自己喉嚨的。
但是這條逃生之路也來的太過簡單,太過容易了;在錯身俄國的喧鬧和煙火之間,他們依然可以看到遠處城碟的邊緣了。
以至于貝都因隊長都不免疑神疑鬼,這是否是躲在暗中敵人欲擒故縱的玩弄手段?
因此,在距離城牆不遠的一處街巷中;他忍不住以斷後和警戒唯有,暫時停下腳步探頭出去;正巧看到一隊從街道高處,舉矛持刀、搭弓放射着,氣洶洶直沖而來的部族士兵。
然而突然驟變橫生。
這些緊追而來的敵兵,驟然間就慘叫連連的自相殘殺起來;隻見一些人表情怪異或身形僵硬的,揮砍或是戳殺在猝不及防的同伴身上;還有人雖然口中叫喊和驚呼連連,卻毫不猶豫射殺了身邊人。
轉眼之間,這些不由自主混戰中的敵兵,就已經死傷連連的躺倒一地。
而剩下少許落後的幸存者,也不由肝膽俱裂的争相逃離了,這處疑似收到莫名詛咒的街區。
然而這一切似乎還沒有因此結束。
貝都因隊長又看到更加瞠目結舌的事情;那些正在逃離遠去的部族士兵,突然間就接連淩空飛身而起;然而就這麼懸浮在空氣中,被無形力量扭曲了手腳、頭頸扭轉到身後,卡察作響着當場斃命。
這一刻,就連在旁窺探的貝都因隊長,都不由的一股寒氣浸透了嵴背;幾乎腿腳發顫的站不穩身體了。
當他步履蹒跚的重新跟上了隊伍;卻發現大多數人已經成功抵達了,貝沙爾城外圍的城牆上。
而這一段城牆上,同樣也沒有任何的活人;那些死了一地的部落士兵,同樣也是以各種詭異姿态四下鋪陳,身上甚至沒多少刀劍弓弩造成的傷痕。
這一刻,隊長不由敬畏尊崇的望向那名少年将軍。
又看着他當先帶頭,沿着一條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繩索;翻出了城牆迅速滑落下去。
唐奇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