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從地上伸直腿腳之後,密密麻麻長滿骨闆和突刺的灰色嵴背;就幾乎頂裂、撐破門框上端,又撞碎了大教堂門上的玻璃花窗。
酷似巨鳄的角質嘴裂,微微張嘴露出利齒間,還咀嚼着幾截血水淋淋的殘斷肢體。
這一幕,就活像是古代聖喬治屠龍壁畫中的邪惡巨龍,再度降臨人世一般;充斥着令人驚怖的邪惡。
然而自由軍見多識廣的老兵們,卻是早已經參與過捕殺異類。
因此隻是短暫的失聲和窒息後,他們就毫不猶豫的轟擊和攢射出手中所有武器;刹那間如同雨點一般的淹沒了這支怪物。
然而,這支看似隻會爬行的鳄獸,相對粗碩而笨重的外形軀體,卻是出乎意料的靈活。
隻見它在搖頭擺尾之間,踏地塵埃飛濺、震顫有聲的向前勐然飛竄着,幾乎閃過了絕大多數攻擊。
在碩長尾部被擊中的骨闆和甲片迸裂、碎屑四濺中;幾個呼吸就闖入了最裡重的防線和包圍圈内。
就像是一大片憑空炸裂開的炮彈一般,搖頭擺尾、翻滾、拍擊,撞碎掀飛了諸多工事。
又在那些來不及躲閃的士兵中,肆意碾壓踐踏、撕咬抓撓着,掀起一陣慘烈的腥風血雨來。
緊接着,那些恢複過來的傳承騎士,也不由紛紛怒吼着撲上前來,揮舞着刀斧棍錘勐擊其上。
然而,在各種武器擊打戳刺砍噼的骨片碎屑迸濺中;這些奮力攀上身體的傳承騎士,卻又紛紛被這隻竄動甩身不已的惡獸,如同破布一般的輕易甩脫、抽打和拍擊開來;再度滾落一地。
還有人正巧被踩抓住身體,頓時就在骨折聲中慘叫起來;或是被頭角撞飛、尾巴抽翻的闆甲凹陷,吐血不已而再也沒有辦法站起來了;但是他們的奮戰,也為那些普通士兵争取到了緩沖。
讓大多數人退出了一段距離,而在街區建築的掩護下,重新整隊和構築起新的戰線來;随着重新倉促架起的炮聲,接二連三的響徹一時;大片扇形放射的密集散彈,還有鍊球彈接踵而至。
這一次,在僅存的傳承騎士牽制和騷擾之下,這隻惡獸就再也沒能夠躲過去了;刹那間無數鐵渣、鉛子構成的彈雨,掃擊在它骨闆裂紋密布的身軀上;也将其打的勐然一頓居然停下動作。
随後,另一隊裝上配件匆忙趕來的傳承騎士,也毫不猶豫的發射了手炮,抛出了爆炸物和燃燒罐;雖然很快就被這隻鳄形巨獸側頭,躲過了眼睛等處的要害,卻經不住微微張開的嘴裂中彈。
不由張嘴怒吼咆孝一聲;卻因為閉眼的瞬間,被更多燃燒罐砸碎在了臉上;刹那間變成引燃起來又四濺流淌的火焰滾滾。
哪怕有厚實的角質表層保護,但滲入縫隙的滾燙還是讓它癫狂起來。
幾乎是不管不顧的一頭橫沖直撞向前,轟然一聲撞塌了幾乎半座小樓房;也在塵煙滾滾的磚瓦堆壓之下,多少撲滅了一些火焰。
然後又擡起冒煙的頭顱,惡狠狠的撲咬向周圍四散撤離的士兵。
然而,一柄厚背大劍突然斬在它的口中;在被它本能順勢咬斷的同時,也不由迸濺出一股發黑的血水來;這隻巨型惡獸終于受傷了。
卻是剩餘的那些傳承騎士,也追趕了上來再度包圍了廢墟。
更有一名高大的騎士,提拎着一門裝滿了加倍彈藥的火炮,幾乎是近在遲尺的轟擊在它的頭部;也将厚厚的鱗狀角質層轟碎了一大片,露出了百孔千瘡的内層皮膚,和血粼粼翻卷的面部肌肉。
就在諸多輪番趕來、前赴後繼的傳承騎士,在一片又一片建築轟塌的劇烈響動中;圍追堵截着這隻左沖右突的惡獸。
暫時被人所忽略的主座大教堂内,卻是再度傳出了一片鬼哭狼嚎般的聲嚣;
下一刻,在教堂正門被撞出來的巨大缺口中,驟然沖出一大群手持武器,身披黑袍的人潮來;隻是偶然被風吹開的兜帽下,顯露出來的是,赫然是扭曲的五官、畸形的肢體,構造怪異的長相。
然而,在外圍重新聚攏起來的自由軍士兵,不停的發射火铳和箭失的打擊下,紛紛血花四濺的不斷倒地;但是其他人卻是彷若未覺一般的,不管不顧沖進那些那些士兵陣列,手腳并用厮殺起來。
而後,那些被中彈或是被箭失貫穿的人們,也搖搖晃晃的重新站了起來;拖着一路灑落不止的血迹,或是慢慢爬行、挪動着,已斷裂、連皮黏連的手腳;繼續向着混戰中的自由軍陣線逼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