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的薩德侯爵;也突然心神不甯的,從數具滿身傷痕累累的女體上爬起來。
作為出身普羅斯旺地區,卻在首都頗負盛名的花花公子和皮條客;他在南方的王黨派系當中,其實沒有什麼根基和底蘊;當初為了避禍逃難到了南方之後,隻剩下個頭銜和一身上好的皮囊。
但這并不能妨礙他繼續發揮自己的特長和優勢;以王室之友的身份拉虎皮做大旗,在南方王黨中重新樹立起自己的價值和地位。
因此,他很快就被推舉為諸多王黨勢力中的某支小派系領袖。
然後,他又通過勾搭諸多具有身份的女性,而影響到她們的父兄乃至是丈夫、情人。
以下半身的一己之力,促成了埃羅行省和奧德行省間數隻王黨派系的聯合,也在各方博弈下被推上首席。
被推到了這個位置之後,他又不免滋生更多的野心和想法;也不甘心僅僅作為一個名義領袖和召集、協調人;而想要更多實至名歸的權利和與之匹配的實力;于是,他也策劃了一系列陰謀。
讓那些想要躲在幕後操縱局面,本地出身的老牌家族和強力貴族,相繼出了意外或是死于非命;而又在後續家族勢力和繼承權的争奪中,通過與之有染的妻女情人,暗中将其分裂和無力化。
然後又以金錢和名位、權勢,乃至宗教信仰上的特許和豁免;釜底抽薪的拉攏,這些老牌家族和強力貴族的舊部、下屬;對那些南方王黨的贊助者和金主,以王室的名義為他們許諾和畫餅。
而來自海上撒丁王國的介入和幹涉,更是給他帶來了莫大的轉機和助力;讓他得以充分發揮出,外交官家庭浸染出來的出色口才(甜言蜜語)和斡旋手腕;成功打動了撒丁軍隊的海軍統帥。
不但索要到了,預期之外的大量物資和武器的援助;甚至還以利害得失和長遠的收益,說服了對方派出撒丁海軍的戰鬥連隊,加入到本省王黨,已經持續數月圍攻省城蒙彼利埃的戰鬥中去。
然後,他又以撒丁王國的支援和助戰為重要的籌碼,對内進一步的壓制和排斥,那些不服從自己的武裝團體和派系成員;逐步将他們變相的驅趕/放逐到了奧德行省去,重新打開新的局面。
因此,最終省城蒙彼利埃的攻克,也成為他人生中最為高光的時刻。
因為,裹挾着奪取這座大城市的大勝之勢,他終于籍此弄死了,一直試圖挑戰自己地位的反對派領袖,并鎮壓了其黨羽。
然後,又通過建立南方的臨時王庭和正統軍的旗号,大肆的封官許願和縱兵飽掠之下;讓大多數士兵無不感恩和稱頌自己之名;也讓自己這個新鮮出爐的首席大臣/大元帥,越發實至名歸。
雖然,他沒有任何治理國家的才能,也沒有任何帶領軍隊的經驗;但通過首都宮廷曆練出來的權謀手段,依舊遊刃有餘籠絡和控制了,許多擁有相應才能和特長的人士,為之賣命和驅從。
或者從某個方面說,他們那些寂寞而空虛、苦悶的妻女姐妹,就是薩德侯爵最好的潛在眼線。
因此他也不吝于舉辦一場又一場的歡宴,用各種極盡歡愉的手段,來更進一步的加深彼此關系。
因此,在白天的正式場合中,他們就是臨時王庭充滿體面的重臣、官員和将領、軍官們;而到了夜裡,就是不分彼此的夥伴,可以交換玩伴和配偶,一起尋找歡愉盡頭的另一種親密同盟……
但是,自從他逃出首都又遇到那位大人之後,許久未曾出現的不和諧和危機感,卻讓他在歡宴現場中驚醒過來。
他随即拉響了呼喚貼身侍從的搖鈴;然而,本該有人守候的外間卻是無人回應。
他不由挪動着有些麻痹酸痛的身體,跨過一具具糾纏成團的身體來到内室暗門。
當他披着一件外袍,重新出現在寬大庭院一角時;也聞到了空氣中彌散開的血腥,還有遠方飄來的煙火焦灼味。
下一刻,他親眼看着一名全副武裝的哨兵屍體,從高聳大理石主樓的灰色瓦頂上跌墜下來。
而在庭院外圍值守的其他士兵,甚至都沒有察覺和發現什麼;直到被他沖到了面前才驚悚失措起來。
“我命令你放下一切職責,火速護送我去城内聖教軍的營地;”薩德侯爵緊接無暇的喝令道:“同時吹響警報,有敵人入侵王庭,下令所有人不惜一切手段和代價,将其捕獲或是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