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岬灣中,大海揚波,浪濤徐徐;綠樹沙灘,潮湧如線;好一副濱海如畫的風光。
而在岬灣深處,則是依照地勢拾階而上的一大片錯落林立的建築,還有棧橋、泊位與船隻所構成的港灣城市。
海風吹拂下放眼望去,層疊梯次的灰白石瓦頂和鹽漬斑駁的褐色磚牆;濕漉漉的燈塔,長滿海蛎和藤壺的引橋,被一波波海水浪湧侵蝕和沖刷成,各種形态的沙堤、石岸和零星錯落的礁岩嶙峋。
然而這座海港城市卻陷入了一片沉寂,滿是垃圾的街道上,唯有少許青色武裝衣的持戟士兵在巡曳着。
在遠方如黛的群丘之間,卻是隐隐傳來了炮聲隆隆,還有陣陣緊接無暇的鼓号、厮殺聲。
那是正在發動牽制性羊攻的自由軍本陣。
當然了,如果敵人陣線空虛或是表現出頹勢的話,羊攻也會變成真正的全面攻勢。
從某種意義上說,在陸地上擊敗撒丁王國軍隊,隻是最基本的預期。
而将此刻停泊在岬灣/港口中,至少上百艘戰艦和運輸船,給盡量完好的全數俘虜過來;才是江畋親自帶隊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和意義。
或者說,這是撒丁王國入侵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和補償之一。
此時停泊在港口中的船隻,看起來也是五花八門;從首尾設置環形炮位的熱那亞戰艦,到東帝國制式的雙排/三排帆槳船,船首和尾樓高聳的卡拉克船,三角帆的阿拉比亞船……什麼樣式都有;
但是其中最多的還是,帶着碩大紅心白十字花紋、雙桅方帆的平闆柯克船。
顯然羅括了撒丁王國所調集到的絕大多數船隻。
隻是這些船都靜靜的停泊在岸邊,海面隻有一些小型的帆槳快船巡曳着。
因為大部分的海軍戰鬥連隊,都正在蒙彼利埃城協助王黨武裝。
所以,當外間的自由軍攻勢吃緊之下,港口内的撒丁人也不得不多次抽調,船上的水手和士兵;一批批的加入到北面的戰線中去。
故而,眼下的賽特港市内,隻有包括關稅所、船務所和商人工會、碼頭倉庫區在内,幾處重點建築和區域内,有數量不明的士兵在嚴密值守着。
據說其中存放着撒丁軍隊,準備轉運的抄掠所得。
然而,江畋注意力并不在這些地方,而是在遠處的海面上。
那是一座海島的輪廓,也是遮蔽了這處岬灣大部分風浪的屏障。
因此出入海港的水道,也由此被分為了東窄西寬兩片的不同水域。
其中東側水域既窄且淺;因此通常是小型的漁船和近岸商船出入。
西邊的寬闊水域才适宜大型船隻通航。
在島上還有燈塔、哨樓和簡陋的土壘、炮台,同樣懸挂着紅心白十字花紋的撒丁王國旗幟。
“大人!”江畋身後随即響起一個請示聲:“登島的船隻已經準備好了,請您下令吧!”。
卻是名古銅膚色、消瘦精壯的傳承騎士,他也是接替杜瓦爾的副手之一,特攻連隊的副連長之一密裡埃。
當然了,相比杜瓦爾這些傳統采邑騎士的出身,密裡埃最早其實隻是一名漁夫的兒子。
後來在一次海上争鬥當中,無意覺醒了血脈傳承,而被母親做過侍女的前主任家,給招攬了回去當做了女婿。
因此,在他覺醒的血脈能力中,除了明顯增強力量、速度和反應外,同樣還有極好的水性和靈活的水下搏鬥、出色的潛遊耐力。
所以,在一些涉及到河流湖泊海洋之類的水中環境,他就很好用了。
而在這一次的奔襲賽特港的戰鬥中,同樣也少不了他的存在。
随後,聚集在這處綠蔭遮掩山崖上的特攻連隊成員,在作為信号的鳥哨聲中;相繼的牽引着繩索滑降而下,随即又分頭殺向了港市中。
密裡埃則帶着另一隊沒有披甲的傳承騎士,轉頭來到了另一面的海岸邊上;在這裡,已有十多條劃槳的大舢闆,停靠在小片的亂石灘頭中。
随後,這些傳承騎士就奮力劃向了岬灣外的島嶼所在。
大概隻過了小半個小時,就再度靠在了外海的小島上。
然後,江畋再度放出來的全身铠甲和武器裝備,還有相應的口糧和帳毯等物資;看着他們迅速穿戴齊整,又目送着身影消失在低矮蔭密中。
不多久,就聽到了島上遠處傳來的驚呼亂叫,還有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顯然是這隊突襲的傳承騎士,也遇到了島上駐留的敵軍了。
不過,顯然島上的駐軍并沒有太多,因此這種聲音很快就平息了。
然後,在遠處山崖上的炮壘中,也響起了作為得手信号的一聲轟鳴;江畋這才點點頭道:“可以了,接下來就看我的手段了。
”。
随後,在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