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短暫聯合執政的五大公爵中,最年輕也最張揚的安茹公爵,也最先被其他派系給趕出局;他在巴士底大劇院與多名情婦作樂的時候遭到刺殺,安茹領地也陷入繼承權之争的内亂。
因此這位掌握了安茹家族許多機密的大管家,也因此暫時失去權勢,在其他派系的搜索和追殺下;不得不隐姓埋名逃出首都塞納城;回到德龍行省的領地當中,暗中聚集部下和發展勢力。
但是除此之外,他還有其他的多重身份:比如非法地下結社“觀星者”的贊助人;教會中的秘密異端組織——密特拉會的司祭;王黨和舊貴族組成的半公開團體“榮耀花冠”的骨幹中堅。
而這座波拉熱絡城堡/大修道院,就是在“榮耀花冠”的号召之下,由南方數個行省王黨和舊貴族,串聯起來暗中布置和經營的,秘密庇護所和武裝據點之一;隻是外國軍隊入侵打亂一切。
很多贊助和支持者都因此失去了聯絡,隻有一小部分人帶着财産和糧食物資;陸陸續續抵達了這裡尋求藏身和庇護。
這時候,這位留守當地的阿圖瓦子爵來諾,也接到幕後密特拉會的指示。
于是,這些前來逃奔的本省和外省貴族,就成為了這位早已化身異類的阿圖瓦子爵;現成的備用血食和制造同類的實驗材料;甚至後來他還指示紅鲱傭兵團主動出擊,搶劫那些過境逃亡者。
通常他們會搶走财物而殺死可能的目擊者,隻留下年輕的女性和孩童,作為黑彌撒的祭禮材料補充。
所以用惡貫滿盈或是罪惡滔天來形榮毫不為過;而江畋也隻可惜讓他們死的太過痛快了。
于是,江畋在來時固然是騎馬,當在回程時卻換成了相對封閉的馬車。
“接下來,我該如何稱呼你呢?女士?夫人?”江畋随即詢問着蜷縮在對面座位裡,似乎有些格外怕光的黑鬥篷道:
“瑪……蓮……娜……”哪怕身處馬車當中,也依舊穿戴着黑鬥篷中的女人,用嘶啞艱澀道變調的聲音道:
“好吧,瑪蓮娜女士,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麼?”江畋點點頭道:“或者說,您有什麼可以聯系的家人,或是其他遠方可以投靠的親屬麼?”
“……”黑鬥篷中的瑪蓮娜女士,卻是沉默了片刻,才有些艱難而嘶啞的吐出幾個字:“已……沒……有……了……”
“那這樣,我就有些為難了。
”江畋聞言不由聳肩攤手道:“雖然,我對于您之前的遭遇,報以十萬分的同情;拯救您出來也是出于良知和義理,不需要您任何的報答和酬謝。
”
“但是,我們畢竟是為了抵抗侵略而組建的軍隊,不可能再毫無緣故的繼續攜帶,一個毫無關系的人一起行動;因此,如您想要依舊獲得我們的庇護和收留,那就必須承當一定的……”
“明……白……”鬥篷中的瑪蓮娜女士,慢慢擡手揭下面部的遮擋,頓時露出一張驚心動魄而蒼白無血的絕色面容;然後又徐徐然傾身向前,輕啟朱唇俯跪在江畋的膝蓋處……
“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江畋不由詫異心道:我明明隻想讓你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然而就見她充耳不聞的輕車熟路動作起來,頓時就打斷了他想說的後續話語。
此時此刻,來到這世界後積壓了許久的壓力和情緒,都被徹底撩撥起來的同時。
江畋卻是想起了某個網絡名言:生活就像XXX,如果不能反抗,就欣然接受好了。
而這時馬車之外策馬跟随一幹部下,卻是忽然各自心領神會或是如釋重負的,主動相繼策馬拉開一段距離,也将内裡可能傳出所有的聲音和動靜,給敬而遠之甩在身後。
畢竟,這位長官一貫以來也太過冷靜和潔身自好了;以至于相對風氣開放的這支軍隊本身,不免有人暗自擔憂和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嗜好,或是與衆不同的趨向?
然後,這輛跟随着滿載而歸行軍隊列當中的馬車上,就再沒有人能夠走下來了。
除了兩次送入酒水和食物之外,也沒有人不知趣的靠上去打擾;直到遠處的米多涅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