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響起的樂器聲,各種豎琴、琉特琴和搖弦琴,豎笛和橫笛、肖姆管和短号,也在随軍樂手和樂師賣力的吹拉彈奏下,将歡快的氣氛重新充斥在這處營帳内外。
而在衆人歡飲了一陣之後;濃妝重彩穿着長裙的妖豔流莺,也在侍從的引領下依次魚貫而入;又輕車熟路的依偎在了,各自相好的懷抱當中,當場肆無忌憚的上下其手,形骸放浪的嬉戲調笑起來。
但是,在羅塔裡将軍身邊,卻是沒有人敢于靠上前去;因為就在将軍的身後,一名始終筆直站立的年輕俊美侍從,僅僅用看待死人一般的眼神;就足以令這些見多識廣的風塵中人,望而卻步了。
然而,在羅塔裡将軍端持着來自東方帝國的琉璃獸口杯,飲下第五杯專門調制過的葡萄酒後;一名氣度迥然的長袍侍從,也悄然穿過有些醉意熏然的衆人,而出現在他面前低聲的禀報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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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随即就見羅塔裡将軍突然站起來,用力拍拍手頓時就聲嚣相繼停歇下來,才開口道:“現在已經到了午夜兩點四十分,還請随我看一場,來自深夜的特殊表演吧!”
随即哄聲一片的衆人,也相繼随他來到了宴會大帳之外,就見到遠方米多捏城的西側城門,突然間就籠罩在大片的火光和厮殺震天聲中;而這時候,臉色微醺的羅塔裡将軍,才略微自得的解開謎底道:
“就在我抵達這裡之前,我的探子已經成功的混入城中,并且與城中的殘餘貴族和官員達成協定;”然後,他又伸手一指角落裡,臉色蒼白虛浮的年輕人:“這位是負責聯絡的省區法官之子。
”
“叛亂,”
“這是叛亂,”
“不擇不扣的背叛!”
與此同時,在城市西面的城門内側,作為副官的小子波利,也滿臉血污和泥灰的在牆頭上奔走往來着,聲嘶力竭的鼓舞和調配着奮力抵抗的士兵們,同時口中再度追問道:“長官,羅夏長官在哪裡,我迫切需要更多的支援!”
然後他就有些絕望和震驚的,看着陸續在黑暗當中相繼亮起來,并且正在迅速靠近的大片火把;那是早已經潛伏和等候在城市附近的敵人。
而遠處白天建立的敵營當中,也是鼓号聲聲的正在出陣。
下一刻,一支漏過城堞的箭失,就正中他的前胸,又将他掀倒在地,而引得一片驚呼聲連連;但是僅僅幾個呼吸之後,副官波利卻是又拄着一面王國旗幟,慢慢的站起身來,胸口卻猶自插着箭失。
這一幕在牆頭火光的照耀下,也大大激勵和振奮了,正在沖開城門的内外之敵,輪番夾攻下幾近崩潰的王國士兵;而讓他們嘶聲怒吼着簇擁着這面旗幟,再度将湧上牆頭的敵軍給推擠驅趕下去。
有了這麼一個片刻的緩沖,煙火點點的城市内,也終于趕來了援軍;卻是那名老獵人埃阿斯,所率領的一直服色雜亂的隊伍。
卻是被整編為後勤大隊中的老弱病殘,還能活動的也被他給帶領過來。
于是有了這麼一批援軍,出現在城内的叛亂武裝人員身後,将其沖散、攪亂之後。
也大大減輕了城頭上僅存守軍的壓力和傷亡,讓顧此失彼的他們得以轉頭過來,将預設多輛闆車推砸在城門内外。
也暫時切斷了已經沖進城内的敵軍,與城外後隊之間的聯系和呼應;但是這時候,更多黑暗中舉着火把的敵人,已經相近趕到了城牆附近。
而在他們身後,赫然是源源不斷開出營壘的更多軍隊。
而在土丘上的倫巴德軍營大帳中,賣力吹奏的各種樂器聲和男女調笑的放浪哄笑聲;已經被圍繞着神機妙算的羅塔裡将軍,各種歌功頌德和不遺餘力的吹捧聲浪,所徹底壓倒了過去……
甚至,還有人将其與古典時代的名将,查士丁尼大帝的心腹愛将,号稱“最後的羅馬人“
戰狂”的貝利撒留,以及追随他的布拉切裡騎兵軍團,當場相提并論起來。
然而不久之後卻有人皺起眉頭:
因為在被當場喝光之後,本應該補充上來的調制葡萄酒,卻是遲遲未能送進來;又有人在意亂情迷當中,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不由伸手安撫着跨在身上的女伴,卻見對方兩眼發直看着一個方向。
不知在何時,原本是侍從出入不絕的營帳門口處,出現了一個渾身被血色浸透了的高大鐵人。
而在令人無法看清面目的盔兜下,對方突然就咧嘴一笑道:“不好意思,你們都被我包圍了。
”
下一刻,一片寂靜的宴會大帳中,轟然炸響起一片嘶聲怒吼叫罵連天:“衛兵!”“衛兵”“來人啊!”“夜間守衛在哪?”。
又變成紛紛推開女人丢下酒具,操持武器的激烈怒喝聲“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