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畋卻是毫不猶豫的繼續夾馬向前,同時手中斜舉搭弓上箭,對着前方隐隐灰煙冒出的一束灌叢,大緻瞄準之下就是連發三失;随着一聲短促的慘叫,在灌叢中頓時忙不疊逃出數個身影來。
正當江畋策馬即将追近的那一刹那,突然間就從旁的土丘背後,嘶聲叫喊着沖出一夥灰蒙蒙打扮的武裝人員;斜斜做出包圍之勢。
隻見他們個個灰頭土臉的,手中還端着連枷、大鐮和鐵叉什麼的。
隻有個把手中分别拿着簡陋的獵弓和粗劣的手弩,緊追着江畋疾馳而過的身影;卻隻能在揚塵中射了個寂寞。
就被他追上了慌不擇路奔逃的那幾名铳手,又将其驚慌失措的敲倒、撞翻在沙塵中。
又在馬背上順手繳獲了其中一支火器,江畋這才發現他們用來發射的火铳,其實還是帶着長長的引線,相當簡陋和繁瑣的火繩槍;甚至還有人拿着棍子一般前粗後細的火門槍和引火棍……
“普羅斯旺民團。
”刹那間,在江畋腦海中,又冒出些許前身的記憶。
這是來自風氣相對保守而宗教氛圍濃重的南方内陸的民間武裝力量。
在新編下來茵軍團附屬的十幾個大小民團中位居次席。
隻是此時此刻,正逢戰敗逃亡的普羅斯旺民團殘餘,也不過是一群劫後餘生的驚弓之鳥;或者說是群毫無底線的亂兵而已。
因此,當江畋再度掉頭回來來,盯上剩下幾名端持獵弓和手弩的殘卒。
足足又數十人之多的他們,面對江畋一人一騎的加速沖擊,不是重新聚附起來結陣反抗;居然紛紛丢下了武器,四散逃竄進了山丘背後和樹叢當中。
隻剩下又在風中淩亂,減速下來的江畋。
于是,在江畋片刻之後重新策馬啟行,拖曳的那匹馬背上,又多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戰利品。
除了幾包粗制的火藥之外,就是一支品相相對完好的火繩槍,在八棱槍管上還有拉花一般的銘刻。
然而下一刻,江畋的記憶當中又浮現出電光火石的一幕:那是行軍途中突然爆發的遭遇戰。
數排稀疏列陣在前的铳手,隻來得及對敵放射一輪,就忙不疊的收起叉棍,轉身逃進了長矛手的間隙中。
更有人腳下一滑趔趄跌倒,然後就被突上前來的敵騎,給踹翻、踐踏在馬下,變成慘不忍睹的一團爛肉;然而,當敵軍的先頭突陣騎兵,被林立斜放向前的長矛給堪堪擋住,紛紛撥馬掉頭之際;
突然間矛兵陣列中,再度閃過若幹火光和煙氣,還有嗡嗡作響的強弩機括;頓時就将這些隻有連身外套和對襟皮衣的輕裝騎兵;給風吹落葉一般的掃倒若幹;然後少量劍士和戟手從側旁紛紛沖出。
轉眼之間,就将這股冒進的突陣騎兵,砍腳戳馬的紛紛放倒一地;僅有小部分落後的才得以身免。
因此這些劍士和戟手,很快就站在滿地血污的人馬屍骸間,對着遠遁去的殘敵大聲叫罵/歡呼起來。
然而,他們的歡呼聲還沒能持續片刻,突然間從遠方響起的隐隐轟鳴聲,随即就變成本方列陣附近,接二連三飛射濺落而起的土石如泉;又近在遲尺的叮叮當當散落、澆淋在附近士兵當中。
将陣内好些缺乏防護的士兵,打的一片頭破血流、痛呼連連的同時;也讓剩下的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閃,而不顧老兵和士官的呵斥,隐隐變得渙散來了。
左側的山坡上,卻是喊聲如潮的沖殺而下。
然後,一枚近失的灼熱鐵球,就帶着隐隐的軌迹;轟擊在了端持着羅馬數字“五”的聯隊軍旗旗手身邊;落地翻滾迸射的鐵球,不但迎面撕碎數名陣中士兵的軀體,也炸濺起大片土石将旗手拍倒。
于是,全軍士氣大潰的災難性連鎖反應,就此開始拉開了序幕。
而“江畋”卻是以站在陣中,一面由四人各托一角的門闆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