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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回歸本來角色,充當隐藏背後鎮壓公室氣運的那個神秘存在好了。
相信經過此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沒人敢于挑戰公室權威。
至于相應血祭儀式的要求,隻是為配合這番時空連通的另一種嘗試。
畢竟在這個大多數人都相對愚昧的時代,平白無故降臨的好處,隻會養出一群習以為常的白眼狼;或令人疑神疑鬼的不安于室。
但是,唯有在付出了艱苦卓絕的努力,或是相應的沉重代價作為交換,才能獲得的恩賜和福澤;才會令人格外的珍惜和接受的心安理得。
這無關道德上的好壞,而是事關人心趨利避害的本能使然。
而當江畋走出這處倉禀之後,才有一名管庫的主事悄然冒出來,而陪笑着說道:“當下還是貴官要的有些急了,不然不要說眼前這些現成的,就算再調幾個莊子的積存過來,也不過是等閑事情。
”
“卻還是有勞了。
”江畋聞言不由笑笑道:“不過眼下這些已經暫且足以了。
”“貴官見外了,此乃小人的舉手之勞,又是主家的吩咐。
”這名主事卻連忙擺手道:“更何況貴官還是作價折錢。
”
對了,這一次的臨時援手的需要,江畋卻是直接找了阿姐;告訴她自己需要大量糧食,嘗試舉辦一次私下的祭禮;因此在一番操作之後,這處隸屬于藩庫所屬的别倉之一,就被交付到了江畋面前。
當然了,畢竟承平百年光景的積累。
在京畿道諸多的太倉、常平倉、轉運倉、公輸倉、軍倉和義倉、廣惠倉,所構成的國家儲備體系當中;用于借貸諸侯的藩庫别倉這點豆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盡管如此,江畋還是主動付出二千五百缗的作價;大概類比鬥谷十五錢,略低于市面的糧價三成左右。
主要是因為這兩年的年成都很好,還有海外不斷輸入的骠國、安南、真臘等地的廉價稻米。
所以,在口感更好、加工和炊食更簡便的稻米充斥和沖擊;之下北方傳統種植的麥豆之屬,就賣不上什麼較高價位;而隻能作為國家常平倉、廣惠倉等保底性的收儲對象。
通常拿來加工便攜口糧。
隻可惜,體積更小更結實,熱量和營養更全面的便攜口糧,乃至朝廷管制的特供産品之一;雖然市面上有所售賣,但是更大批量的來源,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江天隻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采買麥豆。
不過,既然這次嘗試成功之後,日後說不定還有繼續隔空投放和交流的機會,自然也少不了與之打交道下去的可能性了。
然後,江畋又将視野中的連接點,切換成第三處場景,頓時就感覺不好了。
因為一身充滿了情趣意味的奇裝異服,把該露不該露都展示出來的嘉善君;正在滿臉寒霜的拷問一名五花大綁掉在空中的女子,而随着鞭笞和抽擊聲,發出了一陣陣哀鳴和呻吟……
然而不久之後,這名管庫的主事,卻出現在了道政坊的裴府。
恭恭敬敬的對着藩務卿裴務本道:“大卿,卑下親眼确認過了,丙子十三庫的數萬石豆谷積存,僅小半個時辰,就已然悄然盡空了。
”
“那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吧?”裴務本這才微微颔首道:
“小人自當省的,”主事滿臉充滿堅定和覺悟道:“其中一切幹系,自然都是小人的緣故,絕不至于牽扯到那位貴官的。
”
“倒也不至于如此。
”裴務本聞言卻是笑起來:“我聽說利積州的市舶司,剛出了一個主簿的缺,你寫份毛遂自薦的紮子,到那裡去修養一任,大概就是可以回京了。
”
“小人……小人,多謝,大卿的恩待。
”主事卻是喜上眉梢的拜謝道:待到這名主事迫不及待的再次拜謝而走。
白發蒼蒼的裴氏家主才幕後走了出來,就見裴務本喟然歎息道:“真是可惜了。
”
“我兒,又有什麼好可惜的?”裴氏家主微微一笑道:
“大人,我隻是想,這位既有橫掃戰陣之勇,又有這種鬼神莫測的搬運手段,怕不是天選的将帥之資。
”裴務本“若再早上二三十年,或是一代人的光景,怕不是足以橫壓天下的一代風雲人物了。
”
“務本,你說錯了!”然而裴氏家主卻是搖頭道:“他并非是生不逢時之選,而更像是應運而生的人物;無論是太平年景,還是可能的紛亂之世;都自有其降世的道理。
”
“你更該慶幸,因為阿久的機緣,還有惠娘的眼光獨到;目前他才能與我裴氏站在一起,這又是何其有幸之事啊!”
這時候,外間的門戶再度被輕輕的敲響;而由那名熟稔的老仆走了進來,輕聲禀報道:“家主,大卿,宮内傳出消息了,說是江王府上,突然前往皇城告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