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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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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在百年大征拓的尾聲和末期;除了五方天竺、南海列島,大小澳、新洲、南部膻州、泰西大秦等廣大域外之地,四夷九邊的臨近地方,差不多都被各種屏藩諸侯給見縫插針式的占滿了。

     因此當時子嗣衆多的鹹元天子,眼見諸多外戚、勳貴和宗親,都已經沒有什麼食邑可封了。

    于是絞盡腦汁,在九州之土不可實封的祖宗家法上,打了一點點的插邊球或者說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也就是将東土大陸以外,分布在北海到南海之間,靠近沿岸諸多島嶼當做了采邑,實封給了那些新晉的親貴、宗室;以為恩德和聖賞。

    因此,這批的新爵也由此成為了一個頗為特殊的存在。

     說他們是正兒八經的藩爵嘛,卻又根本比不了那些原有的諸侯分藩;可以如古時諸夏一般的裂土封鎮一方。

    說他們是國爵嘛,卻又實打實擁有,位于大小海島上的采邑和遷徙安置的若幹領民。

     當然了,從某種意義上說,就算是南方最為顯赫的南海公室,及其分出來廣府和東甯的大小宗兩家,也不過各自擁有海南和夷州大島的領邑;而以宗藩之長代牧東海、南海各路諸侯分藩而已; 因此,在曆代沿襲下來之後,也在國朝宗藩體制内,給積累了一大批如此上不上,下不下的近海島藩世爵們;其中比較顯赫的,坐擁翁山一縣(舟山群島主島),而小的可能就隻有個把小漁村。

     就像是這次被牽扯出來的陸藩世子,藩邸沙門邑就位于登州蓬來縣的外海沙門島(廟島群島)。

    雖然曾經是鳥不拉屎(物理意義上,因為沉積鳥糞可以賣錢)的荒僻地,但是正巧扼據渤海海峽。

     位于黃海、渤海分界處,形勢險要而頗多海岬,因此成為了許多海路往來東北的船隻重要避風處。

    再加上早年大唐對于新洲(北俱蘆洲)的發現和拓植,其中一條輸貢往來的航道就正好穿過此處。

     所以陸氏的沙門邑,雖然當初隻是一個敬陪末座的小藩,但也因此趕上了好日子和坐收紅利,成為島藩新貴之中的大富之家。

    與不但近水樓台的登來水師搭上關系,還擁有數支通貿海外的船團。

     但不管怎麼說,身為諸侯分藩體制内的一員,哪怕是歧視鍊末端的群島諸侯;是同樣在國朝體制當中,擁有相應級别的豁免和優待權;比如,涉桉收監不能輕易用刑,訊問必須有兩院人員陪同。

     然而對方竟然連辯白的機會都不要了,就這麼直接跑了;無論如何也是把校方的臉面抽的啪啪響,而坐實了某種意義上的嫌疑和罪責。

    也為江畋接下來的後續行事,提供了更加充足的憑據和理由。

     因此緊接着,就有數支金吾街使子弟相繼趕到,依照條例向江畋報到。

    并就此領命加入到了,對于藩務院内的各處場所搜查中去。

    畢竟,以藩務院這比同城坊般的占地,江畋目前的人手不夠用了。

     而江畋也帶着已查獲的罪證和捕獲的嫌疑人等,被全程都沒有出面的院方,全權委托沉逸緻為唯一交涉代表,就此請到了位于藩務院中的一處大型禮堂,以為臨時停駐和居中指揮、協調的所在地。

     然而接下來的搜撿成果,就讓江畋也不免要有些歎為觀止了。

    雖然其中絕大多數,都與正在追查桉件線索無關;但是被突擊搜查出來的,各種形形色色的違禁品和違規勾當,卻林林總總一大堆。

     就像是被攪亂的死水當中,沉渣泛起的污泥與争相竄逃出來的魚蝦一般;在事無巨細的粗暴搜撿和打草驚蛇式的連鎖反應震懾下,紛沓而至的被迫浮出水面上來,或又是失去了藏身和遮蓋。

     比如,有人居然在生舍裡長期包養粉頭,而且還是多人分攤而共享擋車性質的。

    又有人暗中蓄養鷹犬等玩物,甚至還有勐獸的幼體。

    還有以同号結社為名私下設置賭局場所,乃至以定期賭賽活動。

     更有教職人員利用身份和職務之便,稍帶和販賣不準入學的各種違禁物品,甚至是外間花坊來的特種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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