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通透好覺的江畋,也當即起身道“那就開始下一步吧。
”這時,他重新轉回到露台上;就看見下方的絕大多數人還呆在原地,但是隊形已經越發渙散了,還有人蹲在地上。
“可以了,都散了吧。
”江畋觀察了片刻,直到所有的人都站好之後,才輕描淡寫的居高擡手擺動道:“所有火長以上的都留下來,另行說話。
”随着這話傳揚開來,底下的陣列才嘩聲轟然散去。
而後,奉命站出來的大約數十名軍校,也被引進了位于一層的大堂中;正在面面向觎之間,忽然隻聽咣當數聲;進來正門突然就被落下鐵栅和厚重門闆封住,也将他們與外間的其他軍士隔斷開來。
而後,在他們驚疑未定的相互揣測,和保持戒懼之間;突然有人對着外間大聲叫喊起來。
卻是那些被原地解散之後,隊裡列中的各色軍士們,方才松懈下來;或靠或坐相互攀談和等候開夥之際。
突然間,就從主樓兩側的建築當中,各自沖出一隊全身披挂,隻露兩個眼睛的甲兵來。
隻見這兩隊甲兵手持團牌和長短兵器,毫無間歇的沖殺進這些,陣列已經散亂的軍士當中,合擊暴打起來。
隻見他們陣勢嚴明而配合默契,動起手來更是哦娴熟老練。
刹那間,幾乎毫不客氣的痛下狠手之下;迅速将這些猝不及防,疲乏饑渴的散亂軍士;狼奔虎突般的給當場打翻、撞倒、掀飛一地都是。
然而這些軍士之中,畢竟是邊軍和長征健兒出身;相對于承平日久的内地駐泊軍馬;他們也算是這天下為數不多,長年有機會殺敵見血的存在。
因此,哪怕帶隊和領頭不在,也很快有人反應過來。
在其中一些看起來年長、或是資深軍士,各自呼朋喚伴之下;頓時就對于原本如入無人之境的,突襲甲兵造成了相應的阻力和遲滞。
雖然其中不少人,很快就被重新打倒當場,但也掙得片刻緩沖。
于是正巧位于後隊,而尚未波及的一些軍士,也毫不猶豫的聞聲就近抓起了,手邊一切能夠找到的物件;背靠背的組成若幹三五成群的臨時小陣列;甚至還用竹杆配合默契的,掀翻幾名冒進甲兵。
但是他們的運氣也到此為止了。
下一刻,一張張預置的大網,就被當面抛投出來;毫不意外的将這些殘餘軍士,用以負隅頑抗的小陣列,給相繼裹纏住又絆倒在地上;頓時就失去大部分反抗能力。
隻有少數人見勢不妙之下,得以躲開了抛網的覆蓋,而向着臨時校場以外的地方,四散奔逃而去。
然後,就被居高臨下嚴陣以待的強弓勁弩,給紛紛射在了後背和大腿上,當場又栽倒滾落了一路。
最終,隻有零星不到二十人,逃進了尚未完全完工的外圍建築當中。
然而有些出人意料的是,這些逃兵很快又從中去而複還。
卻是手中端持着各色長短木件,嘶吼着向已控制局面的甲兵發起沖鋒。
然後,就淹沒在了密密戳刺的矛杆,和接連抛投而出的飛索當中;接二連三的倒地不起,直到最後一個人……。
與此同時,在大門緊閉的主樓之内,那些被召集進來的軍校,同樣也是驟遇危機中。
因為有人在内廳方向,突然放出了一隻碩大若牛,渾身滿是粉色斑點和暗紅肥膘的異獸。
随着噴血不止的後股,而狂性大發的在相對封閉大廳内,橫沖直撞的追逐、沖撞和撕咬着,每一個活物。
因此,随着雞飛狗跳的激烈動靜,與上蹿下跳的混亂現場,持續了小半時辰。
這些鼻青臉腫或是傷痕累累的軍校們,才在被打砸踐踏的滿地狼藉中;抓住機會絆倒掀翻,合力控制住這隻懲兇異獸。
然而他們才注意到,這隻看似兇橫異常的兇獸,其實都被拔除了爪牙;在一些關鍵部位也被用約束器進行了限制。
這個結果,讓他們不禁有些沮喪又有些撼然,卻又覺得心中一股子籲氣無處發洩。
這時候,随着重新被打開來的内廳大門,在一衆屬員的簇擁之下江畋,也現身在位于上層的闌幹處;隻見他看着這些表情各異,難掩憤憤不虞的軍校們,不由宛然一笑:“現在總算可以開夥了。
”
“想必你們之中,還有人是心中不服吧!”然而,下一刻他突然就飛身而下,落在這些面面向觎,驚疑不定的軍校面前。
突然開口道:“既然如此,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都一起上吧,我趕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