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了大半。
“菱郎?你可真是令我好找啊!”
“錯了,錯了,你完全找錯人了!”這一刻,樂行達卻像是情緒失控,聲嘶力竭一般的喊道:“若是尊上想要在東都裡找什麼人,直接明言便是了,又何必如此大動幹戈,弄到這個地步……”
“倘若你與那成士廉有所幹系,那我也認栽了。
隻是你可曾想過後果麼?在天子停駐的側近之地,都畿道的腹心隻要,驟然間橫死了這麼多人,必然是震動天聽,你以為還能夠獨善其身麼?”
“……隻要你能暫且放過我,這些都可以暫時遮掩下去,畢竟我才是這府上之主……我還可以交出些都中要人的内情和私密,作為取信彼此的保證和把柄……”
“你需知曉,這世上可不是光憑武力,就能逞橫一時的。
但若是足下,能夠得到我府上的人脈和幹系,作為援引和助力,不管成氏那頭給你多少代價,都是無法與之相提并論的……”
然而,江畋卻是不為所動的看着,視野當中有所增加的任務提示;以及在他頭上冒出來的備注/詞條:“噬親之豺”。
然後聽着他似乎在情急之下,語無倫次的說了一大堆威逼利誘的話語……
直到他說的口幹舌燥,連聲音開始嘶啞晦澀,江畋這才慢條斯理的拿出一個小銅球,平靜的反問道:“都說完了麼,說完了我們就可以開始下一步了;長夜漫漫,我們有的是好好交流的時間。
”
随着他擰開這隻請人定制的小銅球;頓時就露出了内裡漆黑如炭精,似乎能夠吸聚光線的物件來。
下一刻,樂行達直覺身上突然就有些暖漲和癢癢的,那些蹭刮的創口和瘀傷處,也不怎麼痛了。
随後樂行達有些震驚的看着,自己身上正在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收縮愈合的傷創處;不由想開口說些什麼。
驟然被一腳踏爛的下身,令他眼淚鼻涕一把橫流的,再度跌入了痛苦的深淵當中。
緊接着痛嚎失聲的樂行達,就被對方用不知道哪裡取來的長釘,仔仔細細的穿過每一個關節,将整個人如同挂畫一般的固定在牆面上。
然後又打開銅球一照,迅速愈合的血肉就與長釘生在一起。
江畋才将一塊床帳,蓋在了牆角早已吓得暈過去的少女身上。
又轉頭過來對着開始胡亂哀求不已的樂行達道:“緩過來了麼?那我們可以繼續了:第一個問題,當年的事情,你知道什麼?”
于時當月色西沉,夜露愈發深重的五更來臨時。
幾度三番失去意識,又被強行喚醒的樂行達,已經神智渙散的說不出完整字句了。
事實證明,這世上果然沒有平白無故的好處。
在被不知道多少次的強行照射恢複之後,他不但從毛孔發根開始變得灰白幹枯,就連飽受創傷的身體上,也出現多處明顯的畸形增生;尤其是碎了再長,長了再碎的下身,幾乎都變成一團馬賽克。
而通過一次次的反複驗證,江畋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大部分内容;順便還擊殺了兩波重新摸過來的救援手下。
然後又出去了一趟,将被藏起來的初雨帶過來,并取出了一些被隐藏很好的物件。
然而這時候,已經被驚動起來的地面上,也團團包圍住了僅存的一處出口。
雖然,他們不敢貿然沖進來,但是已然在一片人聲喧嘩當中,由各自頭目和主事人帶領着,封鎖了幾乎每一處角落。
“求你,殺了我吧!”這時候,整個看起來蒼老頹敗至極的“隐候”樂行達,突然短暫的恢複神智而難抑口涎橫流的慘聲道:“隻是你們也别想脫身了,都要與我一起陪死了,真是可笑。
”
“想你這種罪惡深重之輩,怎麼可能會出現聖天子的治下呢?”江畋也不動聲色的點頭道:“就算不會死在西市門外的明典正刑;也會暴斃在那些寝食難安的同夥和關系戶,所安排的牢獄當中。
”
“不過想來,這還是太過便宜了你。
這些年的罪惡昭彰,又怎麼令你得以輕松的一死了之。
”随即他又自言自語着,突然摸出一管針劑來,卻是當初在鬼市的範樓地下鬥獸場,所獲的一點樣品。
然後,江畋提着他來到了最大的一處出口,将這管暗黑色的濃稠液體,盡數注入了樂行達的脖頸當中;然後突然開門對着明火持杖的人群投擲了出去。
然後,就此站在重新關閉的門後靜靜傾聽着。
直到那些人群當中,所激起此起彼伏的驚呼亂叫,變成了驚喜和歡呼聲;又被接連爆發出凄厲的慘叫和哀鳴聲,給迅速掩蓋了過去……。
片刻之後,江畋已經從地下水道,撐着船帶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