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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次,就連在江畋身後充當影子的令狐小慕也難以幸免。
當李環很有眼色的,預先告罪一聲駕着馬車,拉走了幾名據說是嚴重宿醉不起的軍士;而張武升也因為喝酒上頭,誤将樓下可以代步的坐騎、車駕、搭子都安排走了;最後滿臉暈染落單的令狐小慕,似乎除了走路就隻能和江畋同騎回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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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監事,你這便是處心積慮的吧。
”前伏在闌幹上被擠壓出鮮明曲線的令狐小慕,也是難免眼眸迷離的斜視道:本以為這位白日裡說得如此振振有詞,沒想到這麼快就乘虛而入、打蛇随棍上了。
“這就隻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暗疑者自然生鬼了。
”在旁的江畋卻是心懷坦蕩對她淡然笑道:“你覺得不方便的話也無妨,我就牽馬陪你走上一程,以為解酒好了。
”
“隻是走走,沒有其他的什麼?”令狐小慕眼眸微迷的托手稱額,隐有狐疑色道:
“當然了,不然你還想怎樣?我可不是那種随便的人。
”江畋微微一笑:畢竟,上一次你送我的福利,還是記憶猶新呢?
“……”令狐小慕聞言無語又氣結,心道難道我就是随便的人;卻是想到那次街頭偶遇,鬼迷心竅一般被迫答應把臂同遊的經曆,不免有些牙癢難耐起來。
然而,令狐小慕固然是想要保持适當距離來,體現自己的矜持和堅定。
然而,似乎是因為酒家自釀的桑落酒,後勁不絕一陣接過一陣,讓她還沒有走出多遠,很快就頭重腳輕的身姿搖曳起來,卻又不得不倒在了,江畋眼疾手快攙扶的臂膀當中。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已經無力推開男人的幫助之手;然後就有些無可奈何而又滿心複雜的依靠着對方,在夜露微涼的月色下,跌跌撞撞的繼續走出好一段距離。
然而,酒意似乎并沒有好轉多少。
于是,令狐小慕又被人毫不客氣的攙扶上了馬背。
正在她不由自主抱着馬鬃,想要穩定住身形時,卻聽到了隐約衣炔風聲;然後從身後被人以同乘的姿态給頂住了。
就像是教授初次學騎馬的孩童一般,手把手、身并身的攬抱住之後;就開始緩緩加速騎乘起來,頓将她張口欲出的異聲噎回去。
因為在颠簸搖曳之間,她不得不全力抱住馬背,才能确保自己不掉下去;然後隻能眼睜睜的任人緊緊貼身攬住腰背,又将手放到了她筆直盈實的大腿上……待到神智重新清醒過來一些的令狐小慕,被托下停穩的馬背時,已經是一身香汗薄透了。
然而,她甚至不知道這這段失神的時間裡,在馬背上算是發生了什麼,還是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然後就重新被撥腿托背而起,在搖曳晃蕩的燈火照耀下,昏昏沉沉穿堂過院,送到了一處氣味幹淨的客房當中,就這麼蓋上一襲薄薄綢被。
随着掩門而走的腳步聲遠去,又過了半響之後。
她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起來,突然就睜眼起身主動摸了下衣物;雖然有點淩亂但是還基本穿戴完好。
不由微微的啐了一聲;感覺得自己似乎被嫌棄了。
随即又抱膝靠着牆角,輕輕地聳動起肩頭來。
與此同時,江畋卻已經一念換過了行裝,穿梭在了夜幕籠罩的城坊之間,開始了新一輪的夜遊之行。
因為在今晚的宴席上,難得放下憂慮的成士廉,在喝得酩酊大醉之後,無意間提及的一個家門恩人,被稱為隐候的強權人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僅僅是因為這位隐候,既沒有任何的官身和職事,也沒有世爵藩領,隻是一個已經傳了三代的空頭國爵(侯位);卻能夠成為各大門第中邀約不斷的座上賓,歡場最受歡迎的豪客。
甚至傳言在幕後操縱過好些,涉及都中官員的遷轉罷黜之事;
而這位隐候,同樣也是清正司成立之後,其中多位成員加入的引薦者和保舉人;同樣是他收取了成氏家門活動官職的禮數之後,就力主将他推薦到清正司去的。
更因為成士廉說過,他當年尚在長安親衛府時,曾經用過的别名……就被稱“菱郎”。
沒錯,就是那位鬼市主人,蕭氏藩主蕭鼎在毒發身亡的死前最後一刻,所比劃出來的那個名字。
這就讓江畋一下子動了念頭。
相比之下,區區荷爾蒙帶來的一時沖動,就實在不足道也;隻會妨礙他完成任務引導和獲得變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