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玉頸上割破滲出一點血花,滴落湯池中随即又淡散不見了。
而那女子也像是換了個人似得,氣質清冷沉靜下來,再無之前那種媚視煙行的味道,輕聲道:“敢問,江左判,此話怎講。
”
“因為之前,武德司有個狐狸小妹,被我沾了點便宜就受不了,現在武德司還能平白再送一個上門來?”江畋冷笑道:“更何況我到東都的消息,屬極小範圍知情,這未免太過高看武德司能耐。
”
“不過,你能這麼快找到這裡,并且擁有不驚動店家的手段。
想必并非正式官面上人,卻有方便的身份背景。
”江畋手中刺劍絲毫不曾松懈,卻是仔細打量起對方全身上下道:“你究竟代表誰?”
“奴家還能代表誰人,自然是對于江左判頗感興趣,而有心結好的人家。
”女子再度吃吃笑了起來:“江左判,在來東都之前,可是連做了兩狀大事,朝堂裡可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或者,你就隻是個想要渾水摸魚的刺客而已?”江畋繼續一邊信口說着,一邊将目光轉移到了她肩臂上的肌理。
那女子聞言,卻是嗤聲笑了起來“左判還真是性情中人,疑心格外的重啊!”
“既然如此,那奴家就稍加展示一番誠意好了。
”她一邊口中如此說道,一邊探手将挽起的蓬松發髻披散而下,一邊卻是不顧頸上的劍刃,嬌顔欲滴徑直低頭俯下,似乎想要直擊要害。
然而下一刻,斜架在頸上的劍刃,一下子變成平頂在她優美下颌的劍尖;江畋這才微微搖頭道:“别這樣,我們還不熟呢?就算你不在乎,我還生怕有什麼毛病呢?”
“你……”這下女子遊刃有餘的從容姿态,再也維持不住了;而變成了難以抑制的羞憤和哀怨之色。
隻見她咬牙切齒的橫眉冷聲道:“江生!欺人太甚了,你真以為……”
下一刻,随着她憤憤倒退,驟然間雪色大腿飛揚,湯池中大蓬水花迸濺而起;在搖頭向後的披發抖擻之間,刹那間已經操得滑落而出的兩柄鋼刺,猛然張腿撐璧旋身飛紮向近在咫尺的江畋。
然而随着釘入木璧的咄咄作響,本該抵靠在湯池中的江畋,卻是刹那間消失不見;而後又出現在急速狂退的女子身側,猛然一腳揣在了溫香軟玉的腰肢上;頓時就是白花花一片砸翻在相鄰湯池中。
瞬間江畋意念一動,身上已經按照收取前的狀态瞬息穿戴好。
隻見他手中不停的揮劍再斬,刹那間從臨近湯池中飛而出那具雪白,頓時就再度慘叫着,灑下了點點的血花,順勢撞入另一片幕布。
而在追逐間,被接連撞倒的壁闆和幕布後面,是争相尖叫而起的糾纏人體;江畋隻是偶然一瞥,發現慕容武這個冷面捕吏,居然利用右武衛公費包場接待的機會,至少要了兩個一起共效于飛。
然而片刻之後,因為遇上好幾個光溜溜障礙的緣故,稍稍慢了一線的江畋;從牆後的僻巷直追到街口之後,就徹底失去了目标。
因為外面街市上,各種坐攬右抱、衣不蔽體的小姐姐簡直不要太多。
除非他狠下心去大開殺戒,不擇手段的将沒逃遠的對方逼出來,否則一時半會還真沒有什麼辦法。
随後看着地上,牆上所灑落的大片血迹,江畋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光着屁股也能跑得那麼快。
而他不免判斷出了偏差,原本該劈成兩截的殺手,居然隻破開了胸膛,而尚有餘力逃遁而去,果然是前胸脂肪厚能救命麼。
這時候,李環、張武升等人,也已經倉促穿戴好追了出來,連聲問候道:
“錄事,出了什麼狀況?”
“左判,您沒事吧?”
“我自然沒事,隻是有個刺客摸進來了,又被我打傷跑了。
”江畋搖搖頭道:“什麼!”“豈有此理!”“該死”,李環、張武升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