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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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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潦倒的終年打赤膊,在褲胯上系條血染紅布,互為身份的标識,而聚衆到處沖擊豪族、貴姓莊園和聚邑的吃大戶團體。

     并沒有統一的領導和各地行事上的協同;而以鄉土親族為單位,走到哪裡吃到哪裡;順帶殺死官吏、搶奪倉禀,手邊有什麼就用什麼,乃至相互之間為了争奪資源和火并;而形成幾個大型團夥。

     因此這次行台在她堅持下,采取進剿和招撫并用;軍事打擊為手段,大規模招降為目的的方略。

    先後擊破并招降了赤褲黨大小十多部,約得俘虜四五萬;并照葫蘆畫瓢的打散編管為,州城附近數十處屯營。

     自此,行海東道的十三之中,位于北境的漢、朔、原三州,已經盡在她所主導的監國行台掌控下;而在她身邊,也通過提拔武勇之士和在野才俊、吸納藩家庶支,聚攏起來數百人的文武行政班底。

     此外,她還在漢州以本地招募的精壯、健勇之士,重建了早已經荒廢崩壞的五殿衛士之一,殿中七都共計五千六百員。

    再加上本地重新補足和擴充的漢州守捉兵,行台号令之下的兵馬将近五萬。

     其中,除卻留守和鎮壓各地的部隊,以及臨時召集事後遣散的各路藩兵之外;行台直屬的可戰之兵,也達到了三萬四千之巨。

    而已經平定的三州境内,所提供和搜括的錢糧,也足支三、四年有餘。

     這時,位于熊州僞稱立國,占據西元京的百濟叛軍;也數度自西南發兵越境來攻。

    雖然,已被移鎮到了中原京的行台,給擊敗或是擊退之;但是東面的凕州和南面的尚州,都發現扶桑軍聚集。

     就在行台決定轉攻為守,在州境一帶大興土木,築壘以為對抗和遲滞,緊鑼密鼓的備戰時刻。

    北方卻再度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卻是小圓臉她三姐,已外嫁沃州的嘉善君,帶兵前來助戰和彙合。

     而沃州乃是安東都護府下,九都督府之一渤海都督府的沿海大藩。

    因此,這位嘉善君不僅渡海帶來,三千五百名藩兵和一百條船隻,還帶來了公室委任的宣院大臣,也是早年師長鄭無怠。

     然而她所沒有想到的是。

    随着這些外來力量的加入,以及突然空降下來的監國輔佐人選;行台上下原本好容易安定下來,并且形成穩定運作的行台政治生态,卻因此産生了不小的動搖和混亂。

     因為,這位宣院大臣的存在本身,就是在提醒着着行台上下;無論他們當下怎麼努力和賣命,最後能夠決定海東十三州前程和命運的,始終還是遠避在境外,試圖求援中土的主上大王/當代公室。

     于是,所有的壓力和矛盾,都一下子堆積在了,身為監國世子的小圓臉身上;而讓她有些疲于奔命的忽略了,身邊的一些暗流湧動和變化。

    于是,醞釀已久的陰謀,在某個導火索觸發下,就自然而然發生了。

     因此,在陪同她前往行在的這段路上,江畋也在順勢對着有些情緒低落的她,再度循循善誘的寬慰和開解道: “這世上大多數的矛盾和問題,都是源自于利益。

    但是通常情況下的利益相對有限,你作為負責分配的主導者,必然要選擇權衡利弊,争取一部分,而舍棄掉另一部分。

    ” “那些殺不死你的,終将使你變得更強大。

    而你敵人所痛恨的,也無疑是對你正确而有益,可以堅持下去的事情。

    ” “人自身的力量,既是有限又是無限的。

    有限的是你的眼界、格局和學識見厲,也決定了你的下限所在。

    無限的則是你可以抓住的機會,而大勢所趨之下的無數種可能性。

    ” “有的時候時勢造英雄,會讓人産生錯覺,這一切都是源于自身,而擁有這些力量,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然後就會迷失了自我,而在獨斷專行或是偏聽偏信當中,越走遠遠。

    ” “因此,成大事者,貴在自知之明,知己知彼;既明白自己的力量和能耐的上限,也知道怎麼抓住機會和大勢,将其變成有利于自己的助力、養料和直接、間接掌握的資源。

    ” “你這一次不僅僅是錯在識人不明,同樣也是高估了自己力量,低估了内部隐含的矛盾,以及外在因素的威脅和所謂可以争取盟友的野心所在。

    ” “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這個做法本身是沒有錯的,錯的是你沒有分清楚,自己真正可以依靠的基本盤,和借助他人外力之間的平衡。

    這才給了他人可乘之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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