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過程和效率,還是太慢了一些。
自己無疑需要更多的人手。
無論是經營和打理财富的,或又是提供後期物資保障的,門路甚廣善于打聽消息的人手;還是别有一技之長,足以對付不同情況下的意外狀況和變化,能夠在關鍵時候派上用場的專業人才;乃至是盟友和外在助力。
這也是經過了昨晚之事,讓江畋在賢者狀态中,徹底松下那根自來到這世上,就被各種事态推動着向前,而隐隐緊繃不已的弦之後;慢慢一點點想明白和理清思路的結果。
所以,接下來自己這是要打蛇随棍上了麼?
隻是,還沒等江畋賴在溫暖被褥中,一邊整理思緒,一邊把玩上多久。
外間卻是響起了侍女舜卿有些急促的通禀聲:“啟禀先生,有皇城大内來人已至園外,老顧正大開中門相迎,還請您今早準備一二。
”
“哦?”江畋略微驚訝了一下。
随即,他就在前庭見到了數名内侍,為首一身圓領窄袖的淺紫衫袍、交翅濮頭的中官,卻是曾有數面之緣的海公。
隻是他看了眼江畋身後,女仆裝打扮的舜卿,卻微微一笑道:“江生。
真乃名士風流爾。
”
“不敢當,”江畋微微拱手為禮道:“不知中貴人莅臨,有何見教呼?”
“見教是談不上的,”海公卻是笑容可掬的擺擺手道:“雜家此番前來,也是受人之托,給江生送個好消息來,預先打打底,免得措手不及的。
”
“既然如此,還請中貴入内奉茶,以為本家的待客之禮。
”江畋聞言當即伸手相邀道:“中貴有請了。
”
随後,舜卿送上來香茗又荏身退開之後;海公這才吹撥着茶盞的煙氣道:“其實,就是當初為江生叙功論賞的紮子,洛都朝堂已經有所計議,并正式頒下了封賞诏旨,不日就可以抵達府上。
”
說到這裡,他不動聲色的透過氤氲茶湯熱氣,略微觀察了一下對坐的江畋;卻發現對方一副笑而不語、洗耳恭聽,卻毫無任何動容之處。
心道:果然是等閑富貴名利,都難以打動的人物麼?
“此外,政事堂已經批複下來,并經過聖主核準,将為對應當下的事态,抽取精幹賢能之士,别有一番特殊的差遣。
”于是,海公又繼續說道:“如果,雜家所料不錯的話,此番朝廷還專設了一些新職位和權宜,其中自有江生的一席之地。
”
“因此,日後保不準還有相見之期呢……自然了,江生若是還有什麼想法和所需,也不妨與雜家說說。
這樣,待到洛都的旨意抵達之前,也好有所寰轉的餘地。
”
待到海公辭别出來之後,跨坐上了自己的馬車之後,這才喟然圩了一口氣。
這一次,他被推到台面上,透露消息為由試探這位奇人異士,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畢竟,相對于内旨下達後被謝絕的結果;他個人為此舍下臉子、擔點幹系,反而不算什麼了。
然後,他看着手中多出來的一張五百缗錢票,不由又如釋重負笑了起來。
這點進項雖然不菲,但是平日裡卻還不放在他眼裡的;事實上作為與大内相關的銀台門勾當,許多人哪怕身家巨萬也未必能搭上他的。
但是這張錢票乃是一位疑似有所大能之輩,所釋放出來的善意,那就顯得格外的彌足珍貴了。
作為正好身在其中的當事人之一,他可是親眼看到了第三批被捕俘的異獸,也知道暗地裡更多的事态變化;
在這種開始層出不窮的噬人異獸面前,任何謀劃、地位和聲望、權勢都毫無用處。
也隻有成建制的武力才可以對抗和剿殺。
而天下何其之大,需要守禦和鎮壓的地方何其之多;若是一味戒備的話,更笨難以持久,也是防不勝防的。
因此無論是為了眼前自保,還是日後得以頤養天年的退路,他都必須結下這個善緣。
隻是,他突然想起來在清奇園内的一些傳聞,已經裴氏的一些動态。
卻又遺憾起來,自己身邊缺乏合适的女子,不然收為養女以備萬一也好的。
而在清奇園内,江畋也在慢慢回味和消化着,海公所帶來的消息。
在經過了這段時間事态的醞釀之後,大唐朝廷終于下定決心,組建一個專門針對此事的臨時差遣/秘密部門。
不過,對于自己的地位又會怎麼樣的呢?
這時候,江畋耳邊再度響起來了幻聽一般的呼喚聲“老祖”“老祖”“救我……”,這一次,視野當中的界面終于有所反應:“遷躍錨點瀕危中,是/否建立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