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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餘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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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回到清奇園的第二天,又是一個春陽普照的早晨。

    江畋卻是抱着軟綿綿的“抱枕”明翡,懶洋洋有些不想起來。

    因為昨晚,他對視野中新出現的變化,又進行了一番深入淺出的嘗試。

     因此,此刻随着他意念一動,頓時就在明翡的頭上虛空處,顯示出了新的标記“密切接觸者/标記點2号”;随即,就被江畋在意念中改名為:“密切接觸者/等身手辦/明翡一号”。

     隻是,相對于之前注入體内的效果;使用口服的作用顯然要差一些。

    因此明翡頭上的标記,甚至還不如遠遠浮現在城北上空,另一個因為距離拉遠而變得細小的标記,更加顯眼和明亮的多。

     不過,在保持着密切接觸的情況下,江畋發現自己的視野中,也可以看到對方的簡略狀态。

    比如當初阿姐表現出來的“虛弱/脫水/荷爾蒙紊亂”,以及現在明翡身上的“運動神經麻痹/癱瘓”。

     然而,經過了一整晚的密切接觸實驗之後,江畋似乎發現她雖然依舊不能說話;但是眼眸相比之前,隻能被動反應的呆滞和木然,似乎又泛活和靈動了一些。

    難道這種事情,還能消除負面作用? 因此,在阿雲和舜卿未得吩咐,都不會來打擾的情況下江畋本着勤學苦練的精神,一直孜孜不倦琢磨到了正午時分;才因為可達鴨再度來訪的通傳,從床榻上爬起來梳洗穿戴…… 随着可達鴨标志性的嗓門,一起登堂入室送來的,還有今天顯得格外豐盛的早食兼午飯。

    足足有八道菜色和三道湯羹,兩色主食和四碟開胃小菜,都是直接從裴府直接做好送過來的一點心意。

     其中既有金扉玉脍、熊白啖,這種宴會上才有的大菜;也有葡羅燒仔鵝、藤蘿雞、糖蟹炙等家常菜色;更兼一小壇聞起來就是醇色十足的正宗郎官春。

     而在當場擺開精緻白瓷的食具,江畋又挑了幾筷著出來,分給阿雲和舜卿她們,開始大快朵頤之後。

    可達鴨也順勢拿出一些文書,順帶為他講解這次遊獵劫奪事件,後續處理的一些消息。

     比如劫持者所使用的那艘大船,可不是憑空冒出來;根據龍骨上的銘刻,可以上溯到東渭橋倉的管庫大使。

    以及在數年前上報,因為在蒲津渡遭遇大風,損毀沉沒的十多艘漕運船隻之一。

     此外,在李環他們趕去的事後,江畋留在船上的唯三活口,已經死了一個。

    就是從背後試圖偷襲,卻被打飛變成牆上貼挂的倒黴鬼;他似乎醒來試圖爬走,卻被底倉兇獸拖下去撕碎了。

     另一個領頭的老者,因為身上多處受創,哪怕沒有傷及要害,也不免因為流血過多,至今都還沒有能醒過來。

    但根據對方身上殘留線索,調集起來的府兵,順勢包圍并繳械了新豐縣一處漕營駐地。

     此外,當地的新豐縣尉以下二十餘人,也被秘密緝拿入京城,隻待訊問和甄别。

    也因為漕營一部被調兵繳械的緣故,作為漕營直管的上官,九寺五監之一的都水監,當代的水官正被招入大内。

     但是除京内漕營系統之外,掌川澤、津梁、舟楫、河渠等事的,其他各地河道司及各處巡河官,諸埽物料場官等,則是因為涉及到國家運作的根本之要;而在佐貮少監和諸丞領下,繼續維持原狀。

     畢竟,現如今遍布天下各道的漕營與護路兵一起,維持着大唐三十六道、十幾個大小都護、都督府,上千軍州在内的水陸交通網絡;自乾元新政中誕生之後,就成為國家财賦轉輸流運的重要一環。

     相比之下,船上被抓獲找到的另一個活口,反而要相對簡單的多了。

    因為殺人綁架的證據和線索明确,對于搶先一步将其掌握在手中的裴氏而言,哪怕他貴為相交甚密的高密侯世子,也死定了。

     隻是,因為他被灌了某種不可言說的藥物,當時又被五花大綁起來不得解脫;結果就是當場發作燒壞了腦子。

    等到其他人找到他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像是條蟲豸似的,在倉闆上蹭磨的血肉模糊。

     因此,當下的高密侯曾氏一家,已經徹底放棄了他。

    在上下活動和奔走内外,竭盡全力動用一切的資源和人脈;想要為曾氏本家争取一個,不被削藩而隻是奪爵,哪怕是以旁支暫代也好的結果。

     但是按照可達鴨隐約透露的說法,身為直接苦主的裴氏,又豈能這麼輕易放過對方。

    更兼這一次的事件,已經牽涉和威脅到在場許多人家,而造成彼此類似家門之間,隐隐人人自危的緣故。

     再加上朝廷方面的緣故,暫時不可能将暗中存在的黑手,給堂而皇之公諸于衆的。

    所以因為家門不肖在這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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