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小樓。
顯然是要帶走樓内這些樂師和倡優,接受相應的盤問和查驗。
于是,樓内這些樂工人等見狀,也開始變得有些慌亂和緊張起來。
然而,這一隊金吾衛士卻是止步在了樓下。
而後有人用一種甚為恭切的聲音,遙遙對着江畋所在位置,拱手行禮道:
“右金吾執戟陳文泰,見過江生當下。
”
“奉郭憲台前來幹辦,職責在身,有所滋擾,還請見諒則個。
”
江畋聞聲憑欄一看,領頭的那名金吾衛士,正是昔日的舊識,一起參與過對于灞橋市廢莊搜查,号稱欠自己一個人的那位陳文泰。
不由笑道:
“何須如此見外,盡管上來辦事吧!”
聽到這話,這些金吾衛士才踏入樓中;從最底層的雜役開始,分作數批依次将他們帶了出去;而陳文泰本人則是親自來到了樓上,對着江畋道謝道。
然而江畋卻是略有些意外的反問道:
“怎麼才幾日不見,就這麼生分了。
”
“委實是江生此前做下的好大事情,讓我等相形見绌了啊!”
陳文泰卻是苦笑道:
“本以為尚有機會可以報答一二的,但未曾想到,竟是江生親手殺滅了那兇獸,令我死難的金吾子弟大仇得報;故而左街使上下都要承情了。
”
“你啊,這就太見外了。
我隻是順手而為,更何況,這背後尚有更多的内情和主事人,并沒有完全挖出來;日後少不得還要借助爾等之力,乃至一同行事呢?”
江畋聞言亦是笑笑道;
“說的也是,那便江生承蒙吉言;日後若有所需,盡管使人找我,當效犬馬之勞了。
”
陳文泰點點頭道:
“這就未免言重了。
”
江畋卻也沒有托大,這些金吾子弟長期巡禁街市,也算是一大消息靈通的來源;同時在身份上還對那些武侯、不良人之輩,形成天然的壓制和優勢。
雖然江畋如今的格局,未必還會在乎這些,在普通小民百姓面前,作威作福的底層胥吏存在。
但是正所謂蛤蟆跳到腳面上,不咬人也煩人。
能少點麻煩也好的。
随後,在陳文泰主動解說和介紹之下,江畋也進一步了解了,園内發生諸事的更多内情和後續動态。
比如在吳雲樓被滅門的那位,居然是專為軍器監提供硝土的,安東大豪商羅會之侄羅賢。
而在翡明樓内,發生血腥沖突的兩家藩臣;則是分别屬于夷州諸藩當中的宇文氏和錢氏;而景甯樓内被當衆刺殺的那位貴賓,則是剛從外任期滿回京的,前江南東道巡鹽禦史林晖如。
隻是,當樓下金吾衛士的搜查和清點最終完成之後,卻沒有再上的樓來。
隻是由陳文泰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江畋身後帷幕,就此帶人告别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