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行)之一的身狀。
也有籍以真珠姬舊案,着他暗訪協查京籍鬼市不法事的具文。
顯然在之前周邦彥對他充斥着嚴詞厲色之下,昭然若現的愛護和周全心思也是莫過于此了。
或者說,對方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這第三種兼顧各方的選擇;順水推舟就等着他自己提出來。
這樣,他甚至都不用遣散和重新編派,原有在手下聽事和用慣了的那些人員;而繼續帶往新的任上以為差遣。
想到這裡,他又不由略有幾分煩惱起來;因為,其中還有一個私人問題需要解決。
——我是人物切換的分割線——
而在時隔數日之後,重新回到了清奇園中的時候。
江畋仿佛感受到了有些東西,已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是又仿若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的。
比如,園子裡那些除了日常生活所需之外,就基本不出現在自己面前,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奴仆、婢女們;好像露面的次數一下子變得多了起來。
又比如,自己離開時名為聽流小築的精舍裡,看起來固然是一切如常;但是,在外間的花木和陳設上,像是一下子都被重新修剪和置換過了一般。
随後,他就眼疾手快的一把團住那隻,聞聲突然從門邊飛撲而出,又頑強順着褲腿向上攀爬的小小貓仔,把握在手裡搓揉起溫暖柔軟的絨毛來;
頓時就讓部舊才經曆了生死關頭,又一直忙碌奔走,親曆了好些血腥和污穢的江畋,感到了某種由心的治愈,和真切存活在世間的莫名安逸。
隻是這種清淨還沒有能夠保持多久,就見到遠處的回廊中,大步流星奔走而來的身影;卻是那位慘白少年“可達鴨”已經得到了消息,而前來拜訪了。
隻見他又換了一身蕉紋錦地花枝的衫袍,頭戴纏絲瑪瑙簪子别着的小冠,看起來是頗為跳脫和充滿精神,而又在氣質風度上多了一點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了。
“劍仙,啊不,先生,您終于回來了。
”
可達鴨大大咧咧招呼着登堂入室之後,卻忍不住望着這在撸貓的江畋啧啧稱奇道:
“聽說,先生親手格殺了一隻麒麟?那可是活生生的麒麟啊!怕不是整個北城内裡人家都傳遍了。
”
“絕無此事!隻是體型稍大點的野獸而已。
”
江畋卻是無可奈何的道:顯然當下的禦史台,俨然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焦點,以至于這種事情,已經開始流傳的到處都是了。
“居然隻是野獸麼?卻不知道當時是怎樣情形,那兇獸又是生的怎般模樣?先生能給我說說麼……我可是聽說那兇獸,刀槍難傷而殺戮成性,尋常甲兵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
可達鴨卻是饒有意趣的打蛇随棍上追問道:
“這話要說起來,就實在有些複雜了。
”
江畋自然也沒有什麼好隐瞞的:畢竟在拜别的時候,他也沒有被要求所謂的保密和禁口;甚至還有暗示他可以稍稍放風,以為變相安定人心的意味。
“首先,那隻兇獸隻是人為馴養和打造出來的,還給套上了鐵鱗甲和帶有獠牙、尖角的面罩,以為裝神弄鬼的手段。
”
“但其本身終究是肉體凡胎的獸類之流,隻要明白了其中的緣故之後,無論是刀劍弓弩,還是槍矛斧錘,其實都可以有效殺傷之。
”
“當然了,它身形雖大卻速度甚快,更兼巨力和爪牙尖銳;因此,可以輕易地高上高下的翻越攀走;尤其在空曠之處更易殺傷成群。
”
“但是遇到了狹隘之處後,就未免有些騰挪折轉的反應不便;此外,此獸尚且隻能在夜裡活動,而頗為畏懼日光而狀若燒灼。
”
“說到底,我也不過是運氣稍好,在他人都遇襲死傷累累之下,僥幸發現了兇獸的弱點和破綻,才得窺得機會以勉強擊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