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後,他就發出了絲絲抽冷聲,而面色變得無比肅然道:
而下一刻,江畋也看明白了,剛挖出來這個小物件雖然鏽蝕嚴重,但是卻與這位金吾士卒的胸甲一角,形制頗為相近。
随即,那兩名金吾士卒也不由主動加入了探挖的行列中;不多久就将這片長草的地面全部翻了一遍。
同時也收獲了更多,明顯是不屬于這裡的東西;崩碎的甲片,系銮兜的絲滌,作為甲衣内襯的粗稠布條,甚至還有幾節灰白的指骨。
這一刻,江畋也終于可以确定,而對着郭鳳正色道:
“看來,這裡才是那些人遇害的第一現場啊。
”
“江生是說?”
郭鳳卻是有些猶疑道:
“應該是有人在這裡偷襲,并殺害了他們之後,再挪移到不遠處的另外場所,刻意的碎屍當場以為瞞天過海。
應該是想要遮掩什麼,或者說,被無意發現了什麼?”
江畋繼續推演道:
“好,我這就傳訊回去找人。
咱們繼續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更多的線索來。
”
郭鳳卻是毫不猶豫的咬牙道:
随後,在繼續擴大了挖掘的範圍之後,除了偶然發現甲片和破碎織物外,又挖出了一個狹長半透明灰白色,類似骨質一般寸長事物。
然而,見到這個東西,江畋心中再度一動,卻是想到了什麼。
随後,他拿起這個骨質物件的尖銳處,在要來的一把制式橫刀背上,輕易地劃出一道道的淺痕。
而這時候,四下裡的挖掘和探索也再度結束了。
踩着凹凸不平翻出來的草莖和泥土;江畋卻是順勢來到了一座坍塌房舍前。
這裡應該是這處廢棄的前軍莊,日常裡的谷倉和公庫所在。
因此,透過牆上的裂隙,可以看見裡面已經朽爛不堪的梁柱殘餘。
塌陷在地上的碎瓦礫,以及一覽無遺的木闆和磚鋪地面;等等,磚鋪地面?江畋随即叫到:
“有水麼,拿些水過來。
”
“用我的!”
而這時候,那兩名金吾士卒中,年長的那位卻是毫不猶豫遞出了一個皮囊道:
随即,江畋就将其中的液體,一把一把的傾倒在這些磚面上,卻發現顔色也有些不對,再聞了聞居然是酒水。
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繼續将皮囊裡的酒水給傾倒幹淨,然後,又有人遞來一個,卻是那名年輕的金吾士卒。
當第二個皮囊裡數斤酒水,也傾倒了隻剩下一小部分時;明顯的變化終于發生了。
相對于其他地方慢慢吸收幹透的痕迹,在最内裡牆角處卻是在沖刷開塵土之後,冒出了幾個類似空腔效應的水泡來。
“就是這裡了!”
江畋毫不猶豫的喊道:
随後根本不用他親自動手,就有人争相搶上前去,将嵌在地上的鋪磚給紛紛翹了出來;又挖開淺淺一層的覆土;頓時就露出一個看起來十分厚實,還帶着鏽蝕拉環的碩大木蓋闆輪廓。
随着沉重滞澀的木蓋闆被合力揭開,頓時就撲面而來一陣積郁了不知道多久的陳腐和黴臭味。
随即,郭鳳就已然迫不及待的丢了一個,點燃起來的紙卷下去,晃晃悠悠的飄蕩了好一陣才慢慢熄滅。
随後才有一名随行的公人,滿臉毅然的系着繩索跳了下去,随即又發出了一陣砸到一片響動聲來。
但随即他就連忙拉繩喊道:
“我沒事,隻是梯道斷了。
”
片刻之後,江畋也順勢來到了這處地下空間,在馬車上拿來的白琉璃風燈照耀下,可以看出這是一處地下倉窖改造而來秘密場所;不但被專門擴大和加固過;甚至還有專門的通風口,而引入隐隐流動的空氣。
隻是裡面除了一些傾倒的木架和框籠,就再也沒有剩下什麼了。
然而,如果拿風燈照近了看,就會發現沉積在四壁上的那些斑駁痕迹,并不是土層堆壓的自然紋理;而是類似噴濺上去的東西。
因此,與其說這裡是一處秘密藏身的所在,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地下的監牢和刑獄;或者是兼具某種試驗場地。
而後,又有人在敲擊四壁的時候,再度找到了一個被堆土掩蓋的暗門;
沿着暗門走過一條狹促斜道之後;居然是出現在了一口被枯枝敗葉,遮擋了大半的枯井裡。
而在這口上小下大的枯井裡,不但堆積了一層疑似人畜的骸骨之外。
在四壁上,俨然還有橫七豎八的劃痕,攀沿而上。
當江畋重新退出這處地下暗室之後;就見到郭鳳滿臉肅然的迎上前來,低聲而急促的喊道:
“剛剛發現了有人在外窺探,依舊讓人繞過去捉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