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
說話的人不由面面相觎道:随即又有人描述了一番其形貌。
“不對!”
陳校尉,或者說是值守的校尉陳觀水,聞言卻是臉色一變道:
“我在此處值守有年,各大押房上下都還算熟稔,卻從未見過整張臉都燒壞了的公人。
”
“壞了,這厮怕不是打算騙得你們的口令,得以乘機逃出坊門去。
”
另一名領頭的黑衣獄吏,慕容武卻是失聲叫到:
然而,當他們匆匆掉頭分出一批人手,重新趕回到坊樓之前的時候;卻是還不及喊出通報的口令,呼應迎頭一陣箭雨飛射而至,頓時就阻吓住了跑在最前數人。
而門樓上傳來叫喊聲:
“口令已改,叫你們的帶隊之人出面說話!”
與此同時,在距離遠坊門不遠的街角内側,江畋也在進行某種意義上的戰場急救。
首先一個好消息是,江畋在檢查哪些襲擊者身份的時候,發現被射倒街頭的樊獅子還有氣,于是拖回來做了簡單處置。
射中他胸口的短矢,正好卡在了他的肋骨上;因此,在骨裂的同時也減去了大部分力道,隻貫穿了他的胸腔隔膜而沒有傷到内部髒器;江畋也隻能削斷外露的杆子,做一個簡單的固定處理防止繼續惡化。
但是在處理另一位可達鴨的随從“舜卿”時,就覺得有些麻煩了。
因為對方明顯隻有些皮外傷的青腫,但是卻因此陷入昏迷不醒的喘息和臉色異常地潮紅。
這就需要解開衣服更深入的檢查了。
隻是在簡單檢查之下,江畋突然間就發現了什麼與衆不同的事情了。
面對繃緊緊的兩坨,他本來是忍不住想要調笑一聲“大兄弟,你撸鐵撸得真不錯,胸肌這麼厚實”,姑且聊以**。
然而卻又表情古怪的不由想起什麼,再沾水抹開那張沾滿塵垢的臉,赫然就是街頭驚鴻一瞥,卻讓人印象深刻的男裝麗人。
于是,江畋看着被指使着團團轉的“可達鴨”背影,目光似乎也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了。
這算什麼,自己做任務做到了,一個潛在的讀者身上麼?而這時候,附近再度傳來大片行走而過的腳步聲。
而江畋割開内襟後,不由的心中一沉,這怕不是胸腔内大出血了。
下一刻,他就在捧着水壺回來的可達鴨,滿是駭然的眼神當中;用火燎過的小刀,輕輕地一戳猛然激濺一道血泉不止;也驚得可達鴨水壺脫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卻又被江畋眼疾手快接着。
待到血泉稍止,江畋卻是微微籲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最麻煩的氣血胸,隻是腔内積血而已。
下一刻,他就眼疾手快地用燒彎的縫衣針,接連鈎串住傷口又用力捏合起來,作為臨時的固定物。
而經過這一連串的處理之後,“瑞卿”急促而短的氣息也慢慢平息下來,潮紅泛青的臉色漸漸變成了虛弱的蒼白。
然而這時,江畋卻是再度聞到了濃重的煙火味,不由的警覺起來。
而在遠處,卻是那名再度脫身而走的青黑郎君,正滿臉狠戾與決絕的舉着一支火把;不斷的将沿街布幔等易燃物,點着了之後又投進了建築物當中;頓然就引燃了這片建築的火頭處處。
直到,冷不防一支箭矢射中他的大腿,而驚吓得他一瘸一拐地連忙逃進煙火當中不見了;然而這時候已經緩過勁來,甚至乘機進食了東西的江畋,卻已經不想再放過陰魂不散的這号了。
于是,他隻是對着剛剛醒來呼痛的樊獅子,稍稍交代了幾句将可達鴨托付給他,就毫不猶豫持弩捉刀,沿着煙火當中一路滴下的血迹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