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需要琢磨的秘密太多了,不想弄一個不熟悉的人在身邊礙事。
更何況,相比外表粗豪内裡卻是頗有分寸的樊獅子,誰知道被塞過來是不是誰的眼線?
另一方面,則是作為一個在“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後時代過來的現代人,飽受各種有的沒的資訊轟炸之下,江畋的好球區可謂是十分廣泛,又相對的狹窄和挑剔。
因此,他并覺得在這徒坊當中,會有自己能夠看上眼的存在。
然而,就像是上天聽見了他心聲一般的,突然就從遠處街口轉過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看起來很有些眼熟,赫然是當初送他過來的那一輛。
而且似乎規格更高一些,因為步行跟随在左右的,赫然幾名常服打扮卻難掩氣質使然的公人。
與其說他們是在押送,不如說是在謹小慎微的護送。
而當江畋的視線轉到了駕車的馭手,又忍不住多關注了幾眼之後,就不免要點個贊、喊個666了。
因為,那赫然是個女扮男裝的西貝貨;而且似乎還有一定地位,以至于那些步行伴随的公人,幾乎沒有拿正眼看“他”的。
雖然對方在外形容貌上努力做了掩飾;又被淺色雲紋長衫的高領遮過脖頸、掩飾了曲線;這但是相對大多數男性的粗壯身形而言,“他”的身段和手腳實在又過于纖細和修長了。
五官精緻如雕刻而眼眸明澈,配合淡麥色而不失細膩的勻稱肌理……
這簡直就正中了江畋,關于男裝麗人的好球區了。
隻見他越看越有趣起來,而情不自禁的吹了一聲口哨。
刹那間回蕩在街市當中尖銳聲;頓時就将穿街而過馬車那頭,一衆視線都給吸引了過來。
然後,就有人連忙湊上去說了些什麼。
“有趣、有趣……”
而後在繼續行進的馬車之内,卻是又一個年輕聲音吃吃的笑了起來:
“都說讓你不要跟過來了。
這不,你費心心思的裝扮,進來頭天就讓人瞧出來了。
”
然而手中駕車不停的男裝麗人,卻是有些不忿的繃緊了嘴唇,随即又松開來隔空瞪了一眼,站在露台上神色坦然自若,目送着自己的江畋,低低斥聲道:
“也是個,登徒子……”
“小郎君,要不要?”
然後又有一名領頭人的公人,忍不住開聲問道:
“閉嘴!”
馬車内卻是不耐煩的呵斥道:
“這破地頭,小爺難得見到這麼個有來頭,又真性情的趣人,你想要作甚?”
“不敢!不敢!”
碰了釘子的領頭公人,讪讪然的連忙退到一邊。
而在看着馬車一行,重新消失在了遠處街道盡頭,代表北區與東區分隔的坊牆内;江畋這才收回視線來,心情卻是變得愉悅了許多。
畢竟,這是對于美好事物的欣賞之情。
作為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他早過了那種看什麼好,就自然視為囊中之物的中二年級。
回到室内的下一刻,他突然眼神一動。
就見一個黃澄澄的硬柿子,憑空飛了起來;然後又在突然失去托力的下一刻,被一道細碎的反光瞬間略過,落地變成了四瓣。
而在四壁上作為練手靶的木闆上,也滿是類似被飛标插中的痕迹。
這也是當下江畋将“輔助能力(導引)”,從“入門”熟練度給往複練習到滿,又投入“0.1”單位的能量,變成了“初窺”的結果。
也就是在原本直來直去的能力牽動範圍内,可以讓到被“導引”的物件,進行有限的翻轉和微調;
不過這個結果還不能令人滿意,因為目前能夠牽動的上限,也隻是用來削果皮的小刀而已;而且相對于投射的距離和範圍、速度,随便一個人拿副弓箭,就能輕易地壓制和反殺了。
尤其是遇上披甲或是持盾的情況下,就更加無力了。
唯一的優勢,就是細小目标和微弱存在感,出其不意和防不勝防的突然襲擊手段而已。
但是,自身附帶的任務還是毫無頭緒。
雖然事後才發現,在接到了梁大使得回信時,似乎在任務進度上似乎又動了那麼一絲絲。
然而身在右徒坊當中,也有一點不好,就是明面上是嚴格查禁任何刀兵的。
除了坊牆上值守的武侯和衛士,擁有短甲和弓箭、刀劍外;就算是日常在徒坊當中巡邏的差役;也就是短刀加上長棒,或是形同叉子的樸頭槍。
而夜裡大多數人當街争鬥的武器,也是拳腳加上可得的棍棒、竹竿等物而已。
在随着果籃送來這把削皮小刀之前;江畋甚至隻能用削尖的筷著,磨平的湯匙來進行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