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歪着頭,摸了摸顧瑾的臉,兩人從督主府出來後,沒有急着回宮。
而是就這樣在京城中瞎轉。
街道上熱鬧非凡,茶樓,酒肆,當鋪,作坊店肆林立,酒招在高閣處飛揚,時而有華貴馬車穿梭而過,四處可見身着綢緞之人。
甚至許多看起來并不富裕的小商販,百姓身上也穿着沒有補丁的衣裙。
如今布也便宜,隻要好好種地,農閑時在做點小生意,吃飽穿暖已經不是夢中妄想了。
這兩年的安生日子,對百姓來說就好像是夢一樣。
尤其是京城中的百姓。
最先能感受到淮國的變化。
沈淩走着,忽然感到腦後生風,她身邊的侍衛立刻攔下抛過來的荷包。
沈淩回過頭,隻見一個貌美的女子正含羞帶怯的望着她。
似是等着她撿起那枚荷包上前與她攀談。
淮國民風相對開放,尤其是設立官學鼓勵女子讀書做官後,淮國女子地位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這種當街示愛的方式在淮國還是一種潮流。
顧瑾面色冰冷,黑眸淩厲,警惕的看着那枚荷包。
那女孩被他狠厲的視線盯得一顫,從心底不自覺的湧現出寒意。
女孩攥緊帕子,和身邊的小丫鬟一同被吓的瑟瑟發抖。
沈淩見狀。
接過侍衛手中的荷包,交還給那個貌美的女郎。
“家有悍夫,述某不能接受女郎好意。
”
那女郎在顧瑾的目光中,顫顫巍巍接過荷包,轉身就拉着小丫鬟溜了。
那俊秀郎君旁邊站着的男人像一匹惡狼,好像下一秒就要沖過來将她撕碎。
實在是太可怕了。
害怕的大腦宕機的女孩并沒有注意到,沈淩說的是家有悍夫,而非家有悍妻。
顧瑾吃味開口:“郎君可真是招蜂引蝶啊。
”
沈淩看着他笑了一聲。
京都如今對男子的主流審美是溫潤如玉,俊美似竹。
而她看上去雌雄莫辨,氣質溫和,身長玉立,恰好符合京都審美,這一路上有不少女子向她投瓜擲果。
顧瑾這種妖孽鋒銳的長相,反而無人問津。
兩人越走,顧瑾的臉色就越沉,他吓跑了無數女郎,确還是有膽子大的上來詢問沈淩婚配否。
嫉妒的他要發瘋。
最後還是沈淩在小攤上買了一個面具,遮擋住了半邊臉,才将她爆火的同性緣隔絕在面具之外。
早就聽明珠經常談起,鬧市有一家紀氏栗子糕,味道一絕。
沈淩拉着顧瑾朝那店鋪走去。
遠遠的就看到已經排了很長的隊伍,顧瑾想要命侍衛直接揮退衆人。
沈淩卻按住了他的手。
“今日陪你,不急,我們慢慢排隊吧。
”
不知她的哪句話戳中了顧瑾心窩,冷臉一路的悍夫終于陰雲轉情,露出了淺淡的笑意。
“好。
”
“讓開,都讓開!”前方有人開路,馬車上的鈴铛如同古老的祭祀音樂,由遠及近。
被驅趕到兩邊的百姓對着那一長串的馬車指指點點。
“你聽說了嗎,好像大炎要派使臣來訪。
”
“聽到了,早就在官報上看到了。
”
“你說這大炎要來幹什麼啊。
”排隊的瘦小男人穿着嶄新的綠色衣服。
另一個留着兩撇小胡子的男人順着隊伍向前一步:“我哪知道,官報上又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