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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王卿先有所動作,謝小魚率先走上前去。
頗有眼力見的謝小魚很清楚,這種事,就不必勞煩王卿親自動手了。
提着黑色的塑料袋,謝小魚停步在胖女人的面前。
胖女人望着謝小魚,顯然認出了,謝小魚是說要将女兒帶回給她的那個女孩。
“咔咔……女兒……我的女兒呢?”
胖女人張開嘴,從喉嚨裡擠出斷斷續續的話語。
嘶啞而模糊的聲音,已經讓人聽不出她在說什麼了。
但謝小魚知道她的意思。
雖然知道,通關這個怪談的方法就在眼前,但謝小魚的心中,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
她的睫毛顫了顫,垂下眼簾。
沒有說話。
隻是沉默的擡起手,将手裡的黑色塑料袋,遞給了胖女人。
始終一副兇惡樣子的胖女人,縱橫着肥肉的臉上,明顯出現了幾秒鐘的空白。
她的眼睛早就被臉上肉擠壓成一條細縫,即便因為驚愕而睜大,也很難看得出來。
但是此刻,卻從那細縫中,迸發出強烈的,寫滿了痛苦的光。
胖女人舉起手,她的一隻手上,還握着鋒利的刀。
但是此刻,她的眼睛裡,隻剩下那個黑色的塑料袋了。
沒有多想,她一把将手裡的刀塞給了謝小魚。
随後,顫抖着雙手接過了那個黑色的塑料袋。
在塑料袋打開的一瞬間,謝小魚的眼前,仿佛浮現了另一幅場景。
肉鋪被打掃的幹幹淨淨,當日新鮮的豬肉,還堆在案闆上沒有切割。
一個年輕而俏麗的女孩,背着書包,從肉鋪裡走出去。
她的嘴唇有些不快地撅起。
那張洋溢着青春的臉上,帶着明顯的不悅。
俨然是與人發生過争執。
經營着肉鋪的母親,有着與職業相匹配的暴躁脾氣。
有時與街坊鄰居發生矛盾,都會提着刀上去理論。
自然,在管教女兒這件事上,也是充滿了獨斷專橫。
而處在成長期的少女,最煩這樣的獨裁統治。
又一次的與母親争吵之後,早飯也沒吃,就出門上學。
母親同樣氣憤于她的不服管教,心裡又惦記着女兒連早飯也沒吃,控制不住的擔憂。
一邊經營着店鋪,一邊等待着女兒回來。
心裡總想着,等晚上女兒回來了,必須好好訓斥她這一點。
可是從早晨一直等到傍晚。
又從傍晚等到深夜。
遲遲沒有等來女兒。
女兒究竟去了哪兒呢?
她在這條街上日複一日地等待。
尋人啟事張貼滿大街小巷。
她等待着有一天,有人看到尋人啟事後,會将她的女兒帶回來給她。
然後,她終于等到了。
被裝在塑料袋裡送回來的女兒。
那曾經的,裹着血污的,連接着臍帶,從她身體裡脫落出來的肉塊。
從哇哇大哭的一團,
被她養成纖細高挑的少女。
含苞待放的年紀,漂亮得足以讓一整條街上青春萌動的男孩,為之駐足。
又怎麼會被裝在塑料袋裡送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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