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洪波默默的搖了搖頭。
這小子還不知道待會兒要發生什麼。
就在李義虎準備找闆凳坐下的時候。
李嘉賜厲聲道:“給我站直咯!”
“啊?”
李義虎沒反應過來。
“你最近老嘚瑟個什麼勁兒?”
“跟客戶蹬鼻子上臉,跟你兄弟也不對付!”
“咋,我這廠子容不下你了呗?”
“你要翻身農奴把歌唱!”
“做我的老大了是不?”
李嘉賜闆着臉,語氣嚴肅的問。
其實在以前,李嘉賜每隔幾天就會跟兄弟們開個會。
針對他們的表現,進行一番點撥,亦或是訓斥。
可從建廠子以來。
李嘉賜自己忙得不可開交,兄弟們也是早出晚歸的。
這樣的會議再也沒有過。
李義虎就是個皮猴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其他兄弟都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氣。
唯獨他需要不斷的鞭策,才能勉強看着像個人。
李嘉賜嚴厲的詢問下。
連洪波都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更何況是李義虎。
“不是哥,我最近也沒幹啥啊……”
李義虎縮着腦袋悻悻的說。
就聽砰的一聲。
李嘉賜猛地放下茶杯,站起身來。
這一站。
李義虎登時就感到雙腿發軟。
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雖然他們不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
但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和磨合。
李嘉賜在這幾個弟弟心中,就和他們親哥沒什麼兩樣。
他隻要一發飙。
說是血脈壓制也不為過。
“還跟老子這油嘴滑舌!”
“你啥也沒做,人家能投訴你?”
“特喵的他們吃飽了撐的?”
李嘉賜一番訓斥。
洪波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早知道這幫人從前是混社會的。
那不是送死,就是在送死的路上。
成天跟人玩兒命。
但真看見李嘉賜發飙的樣子,還是被吓得不輕。
仿佛随時都可能從背後掏出一把刀來。
噗嗤一聲。
亂刀砍死對面的人。
可怕歸怕。
李義虎畢竟歲數還小。
洪波和他共事這幾個月來,把他當成自己親侄兒一樣看待。
實在于心不忍。
“老闆,有啥話好好說呗!”
“他肯定能聽進去!”
“是不,虎子?”
洪波瘋狂的對虎子使着眼色。
見狀,李義虎急忙點了點頭說:“哥,我肯定聽你的!”
“洪哥,你不用替他說話!”
“這小子就是皮癢了,欠特喵的收拾!”
“過了幾天太平的日子,就嘚瑟的沒邊兒了!”
“忘了自己幾斤幾兩!”
“對誰都特喵的敢大聲吆喝!”
李嘉賜一邊說着,一邊走上前。
李義虎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慌亂之下直接跪在地上。
“哥,我錯了!”
“我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跟人紅臉!”
“不管對誰都客客氣氣的!”
“你别生氣啊,我……我是真怕你動真格的!”
這話完全發自肺腑。
李嘉賜生氣的樣子連鬼見了都要退避三舍。
洪波也上前規勸,拉住李嘉賜的手,一臉慌張的說:“老闆,這家夥已經知道錯了,他以後肯定不敢了!”
其實,李嘉賜也沒想真的動手。
他就是吓唬吓唬。
真要他動手,他還舍不得呢。
前世。
李嘉賜抱着李義虎的黑白遺像,一遍遍的擦着,一遍遍的喚着他的名字。
可卻再也得不到這家夥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