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吳啟山扪心自問,他這掌管稅務的一把手,怎麼着也是個第五級的大佬了。
再往上升升那就是第四級了,跺跺腳都得讓這幾百萬平方公裡的大地震上三震。
但凡能走到這個位置的,那說萬裡挑一、十萬裡挑一都是說簡單了。
結果這麼一個級别的領導,到了陸恒這兒怎麼就跟個小厮一樣呢?
“嘿!這個臭小子啊!我找你去!!”
明白過來味兒了,吳啟山第一反應就是撂下電話去見陸恒,去問問他!
第一!這事兒到底是不是你整的!?
第二!我好歹主管一個部門兒的領導!那就算你不看着我這個位置!你也得看看我歲數!
我977那麼大歲數了!你尊重點兒老年人好不好?
可是就在腳步即将跨出門口的時候,吳啟山卻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因為他意識到一個問題。
陸恒之所以撂電話,這意思不就是躲着他麼?
“别是這小子真沒管這事兒吧。
”
一個吳啟山非常不願意想到的猜測出現在他的心裡。
對于陸恒,吳啟山一直都是抱着非常欣賞的态度。
因為無論是從繳稅比例又或者是對待職工來講。
陸恒都表現出了一個實業家應有的社會責任。
這一點,掌管稅務多年,吳啟山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實業家身上看到過。
。
即便是如今被許多身邊人交相稱贊的曹道德。
哪怕在曹道德的身上,吳啟山都沒有看到過像陸恒這樣的社會責任感。
“不會,不會不會。
”
過往跟陸恒見面的種種很快出現在腦海裡,将先前對陸恒的懷疑頂去。
“好小子啊。
”
心念起伏跌宕之間,吳啟山眯着眼睛,隻留下一條縫隙看着窗外:
“好小子啊,既然你不想跟我說,那你就好好保着你的秘密吧。
”
“但是要說這事兒跟你沒有關系。
”
“哼哼,那我是一萬個不信。
”
與此同時,陸恒這邊兒。
“老公,你撂了大領導的電話,沒事兒吧。
”李秀芝眼底透着一抹擔憂。
曾經過過風聲鶴唳的日子了麼,她的擔心也不是沒來由的。
“放心吧,沒事兒“」。
”
陸恒說話間轉身走到沙發前抱起小陸月,手指挑着她的小鼻子逗弄着。
一轉頭,看見李秀芝還站在那,臉上的擔憂依然在。
陸恒笑着張口又道:
“我跟你說,沒事兒的。
”
“我之所以要撂吳總的電話,也不為别的,就為他的位置。
”
“你想想,現在市場上的物價這麼亂,那吳總肯定是見天兒的得跟其他部門的領導待在一塊兒商量。
”
“他給我打電話,那誰知道他身邊兒有沒有人?誰又能保證他身邊兒的人就不會透出去風?”
聽到這話,李秀芝眼睛一瞪,驚訝道:“你懷疑”
“嗯。
”不等李秀芝說完,陸恒就點點頭承認。
市場貨物價格混亂,這種事兒背後一定有推手。
而且這推手肯定還是手眼通天的人,有關系那是一定的。
否則一個普通生意人能有那麼大能量把四九城裡各行各業的龍頭都給聯系到一起?
能帶着他們一起漲價?
那不可能的。
就算有這麼一個普通生意人。
那他要是沒有點兒關系,那也純屬是找死。
陸恒非常确定導緻市場價格混亂的背後推手一定是德高望重的人。
其實,陸恒心裡大概也猜到是誰了。
就以目前四九城裡的這些實業家來看,能搞出來這次事情的就兩個人。
一個是曹道德,做建築材料生意的。
另外一個是周天寶,做糧食生意的。
周天寶如今已經開始露頭兒了。
春來糧店,當然就是譚鋼安排的人做的。
這糧店的老闆跟譚鋼關系比較好,先前也沒摻和到糧食漲價這事情裡頭去。
如今以他做為明面上的魚鈎,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々曹道德。
”
逗着閨女的這時候,陸恒一心二用,輕聲的呢喃着計劃之中的另外一條魚的名字。
(李諾趙)“誰是曹道德?”李秀芝問。
陸恒笑着搖了搖頭:“一條魚而已楊。
”
雖說曹道德如今還沒有露頭。
但隻要周天寶開始咬鈎了,那曹道德這條大魚也就一定在周圍。
“這麼算起來。
”
陸恒說話間扮起鬼臉,逗的小陸月哈哈大笑。
“恐怕周天寶現在已經坐不住了吧?”
“寶寶,你說是不是呀?”。
“這個王八揍得!該死!他該死!他怎麼不死!”
“怎麼不去死!”
周天寶一把将桌子掀翻,看着地上的狼藉,他不解氣般又上去狠狠的踩了幾腳。
似乎這些狼藉就是春來糧店的老闆一般。
旁邊兒,打聽消息的那個狗腿子負手在身前,頭顱微微低着,内心惶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