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咱們去找他，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咱們這些工人師傅。
”譚鋼眉飛色舞的走出屋。
後頭韓組長有些迷惑，眉頭微微皺着。
好消息?告訴工人?
VCD造出來跟這些工人能有什麼關系?
造出來也是他陸恒賺錢，工人不就是領工資就行了麼?
二車間，趙組長正在帶領着手底下的工人賣力的擦着機器。
要說這會兒的工人階級。
那真是一群另類的英雄群體。
不論是信仰、信念等等各方各面。
都很純粹。
隻要讓他們吃飽，他們願意把一切都付出出去。
可後來…
這群願意付出一切的人，卻慢慢的成為了一些人口中可有可無的構成分子。
少一個不少，多一個不多。
“老趙!老趙!先别忙了!”譚鋼看着車間中來回忙碌的人流，心頭頓時一抽。
這些人可是熬了幾天幾夜了，那合眼的時間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這會兒還這麼拼!
“領導，開工啊?”趙組長回過頭，手依然按着抹布扶在機器上。
譚鋼笑了起來，笑容中有着些許的尊敬：“不開工!你們的第一個任務是先去食堂吃飯!吃完飯結結實實的睡上一覺歇歇!”
“歇歇?”趙組長皺起眉頭，難道是陸恒對于VCD不滿意?
不應該啊。
“老趙，别瞎想。
”不需要這老頭張嘴，單單從他的表情上，譚鋼就猜出來了他的心思。
“各位各位，看我這。
”
譚鋼長舒了一口氣，一臉嚴肅的拍手走到車間中央：“陸廠長說了!”
“感謝各位這段時間的付出!”
“接下來兩個星期!食堂頓頓大白馍紅燒肉!敞開肚子吃!”
……………………
“不限量!另外!”
“每人每頓還能帶一份兒紅燒肉外加五個大白馍回家!”
譚鋼的聲音很高，高到在整個車間回蕩。
回蕩的餘音下，卻是一車間寂靜無聲的工人群體。
堪堪跟着話音落下趕到的韓組長走到譚鋼身邊兒，聲音有些打顫：“譚副廠長。
”。
“你這話是認真的還是說跟我們逗悶子?”
按照以往的習慣來看。
這時候的獎勵不就是大肆褒揚一番，然後帶幾朵紅花選個優秀工人不就完了嗎?
“那當然是真的!”譚鋼白眼一翻，随後再次朝着車間裡的工人吆喝：“口頭獎勵!咱們要有~!”
“實際獎勵!咱們也一點兒不-缺!”
“好不好!”
這一次，車間裡的工人相-信了。
因為韓組長這個老頭都已經替他們問了嘛。
真的是認真的!
“陸廠長大好人，晚上回去得好好教教我兒子手藝，讓他也來這廠裡上班兒!”一個工人咧着大嘴狂笑。
他旁邊兒的那工人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上班兒?”
“昨天過來應聘的人都要排到西直門去了。
”
“這一天篩下來也才選上六個，你能擔保你兒子進來?”
“壞了!忘了!”剛剛說要叫兒子來的那工人頓時哭喪起了臉。
不過很快他再次笑了起來。
情緒是會傳染的。
這會兒周圍笑的人太多了，笑聲更是震得車間頂棚直晃悠。
“領導。
”趙組長把手中抹布扔到機器上，笑盈盈的朝着譚鋼走過去：“我這把老骨頭就是死了，那我都要埋在這廠裡。
”
以前在公家的廠子裡當高級技工。
那趙組長太明白口頭獎勵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說句難聽的。
也就是這些工人師傅覺悟高，個個都能稱得上是英雄。
你換個旁人你看看?
口頭獎勵對特定的人群有用。
那是因為人家能升遷，口頭獎勵就是優秀評價。
可對于這些基層的工人來說。
他們要這些口頭獎勵有屁用。
他們能升嗎?
“老趙，這就滿足了啊。
”譚鋼輕輕揚起眉毛，笑容透着神秘，明顯是在賣關子。
趙組長跟韓組長一時心喜，難道還有第二個好消息?
………………
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譚鋼再次看向車間裡狂歡的衆多工人：“靜一靜，靜一靜。
”
“吃的，咱們有了。
”
“那還得有花的。
”
“陸廠長說了，每個人追加六個月的工資當做獎金。
”
“在第一批VCD賣出去之後，會一次性發放到各位的手裡。
”
“………”譚鋼話音落地，車間裡刹時再次變得寂靜。
……
一個個工人全都看向譚鋼，臉上滿是迷茫以及不敢置信。
這個陸廠長。
難不成是個敗家子兒?
“怎麼?”譚鋼皺着眉頭，因為他沒看到他想看到的畫面：“你們不想要?”
聽到這話，衆人再次沉寂了數秒。
很快，譚鋼驚恐的呼喊聲夾雜着歡呼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