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四合院各家各戶都已熄燈入眠,沒有電視,沒有手機,炎炎夏日裡,早睡便成了人們唯一的選擇。
隻有易家的燈光依舊亮着。
易中海正在囑咐一大媽在他去西北援助建設期間要照顧好棒梗,并提到了秦淮如一家也需要多加關照。
一大媽聽着聽着,心裡卻越來越不是滋味,因為易中海似乎完全沒提到她。
“你說來說去都是賈家那些人,他們就那麼讓你牽腸挂肚?”一大媽忍不住質問道,言語間透露出因未能給易中海生育子女而産生的深深自卑,“當年賈東旭拜師,你不肯,後來秦淮如來求你,你就答應了,是不是對她有意思才幫賈家那麼多?”
易中海臉色驟變,被戳中心事,怒氣橫生。
他無法否認,年輕時曾對賈張氏和秦淮如有過一時沖動。
然而,這些秘密一旦被揭開,無疑讓他顔面掃地。
“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麼對賈家那麼好?”一大媽步步緊逼。
易中海最終抛出了心底的話:“還不是因為你沒能給我留下一兒半女,我才認了個幹孫子,指望将來棒梗能給我們養老!”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刺向一大媽的心頭,她隻能默默垂淚,不再反駁。
最後,她試探性地提出是否能讓陸恒幫忙,但易中海礙于面子和過去的恩怨,終究未能邁出那一步。
三日後,六月十五,軋鋼廠的十位老工人,其中包括易中海,佩戴大紅花,站在運貨汽車上接受全廠工人的歡送。
他們将通過遊行展示自己的奉獻精神,随後啟程前往西/北參與援建工作。
而在這一天,陸恒也領到了重生以來的第一筆工資:64.3元。
包含他作為三級鉗工、班長以及技術員等多個崗位的綜合收入,此外還有45斤糧票、肉票、布票等各種票證。
财務科圓臉姑娘仔細核對兩遍後,才将錢票交到陸恒手中。
陸恒迅速簽字确認,未加清點便将鈔票卷起放入口袋,潇灑離去。
豪邁氣度,瞬間展現無遺。
“下一個,劉威,工資32.5元。
”
圓臉财務姑娘發現陸恒的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便對着他遠去的背影暗自瞪了幾眼,才繼續叫喚下一位。
走出财務室,早已等候多時的許大茂迎了上來,手中遞過10斤糧票。
如今的許大茂已不再是放映員,而是轉為了第二車間的後勤人員,主要負責物料的接收和盤點,同時也被劃歸為重體力勞動者,享有每月45斤的糧食定量,盡管他的“兼資”不過是名義上的。
(得益于李好的關照)但實際上并無實質性的兼職工作,隻是為了名正言順地獲取更多糧食定量。
通過這種劃分,許大茂可以合理地以胃口小為由,轉讓一些糧票給陸副主任,并聲稱是孝敬之舉,背後的原因正是陸恒将他劃入重體力勞動者的行列,得以享受更高的定量。
不過,當許大茂差點脫口而出這個真相時,感受到了陸恒冷冷的眼神,立刻意識到失言,迅速打住話題。
畢竟,有些事隻能做不能說。
“一斤糧票我算你1毛錢,十斤就是一塊。
”陸恒接過糧票,遞給許大茂一塊錢。
“哪能收您主任的錢啊,這不就是十斤糧票嘛,權當我孝敬您的……”許大茂說到一半,突然醒悟過來。
陸恒堅持讓他收下錢:“拿着吧,你吃不完,我這裡剛好緊缺。
咱們這是互通有無,互相幫助。
知道嗎?”同時,他也把一塊錢硬塞回給許大茂。
雖然空間裡存有大量的糧票,但陸恒對外仍需要有個合理的交代。
畢竟家裡還有一位沒有糧本的李秀芝要養活,再加上近期房屋翻修,請了不少工人幫忙,每天光糧票補貼就得七兩以上。
雖有廠裡的獎勵糧票作掩護,卻不是長久之策,必須找到新的糧票來源。
這樣,他才能逐步把空間中的糧票通過交換逐漸洗白。
正值廠裡發放工資的日子,工人們都沉浸在一片歡快之中。
辛辛苦苦勞作一個月,期盼的就是這一刻的收獲。
“聽說了嗎?這個月廠裡發了二兩肉票,上個月才一兩呢,看來效益不錯,供給也跟着增加了。
”
“沒錯,二兩肉也不少了,剁點白菜豬肉餡,夠全家包頓餃子了。
”
“我家隔壁王嬸的女兒嫁給了肉聯廠的工人,據說那裡的福利好得驚人,案闆上剩下的碎肉都當作福利分給工人帶回家,天天都有肉吃。
”
“棉紡廠那邊也是讓人羨慕,碎布頭什麼的,工人們可以用内部價購買,不僅便宜,還不用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