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天空中化作了昏黃色,空氣裡充斥着不祥的氣息,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降臨。
大地都在微微顫動着。
溫言回過頭,向後方望去,隻見後方,沙塵暴如同一面接天連地的巨牆,從後方向着他這邊飛速推進。
那沙塵暴裡,甚至還有驚雷在不斷閃耀,轟隆隆的轟鳴聲,伴随着難以言喻的可怕壓力,讓溫言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随着沙塵暴飛速靠近,大地震顫的越來越激烈。
溫言正要策馬狂奔,先逃走的時候,他忽然愣住了。
那接天連地的沙塵暴巨牆,不斷的翻滾之中,隐約有一抹鮮豔的紅色,在那裡出現。
溫言的坐在馬背上遙望,微微眯着眼睛,試圖看的更真切一點。
幾個呼吸之後,他就看清楚了。
那是一個身穿一襲血紅色的長衣,頭戴鳳冠,面帶紅紗的女人。
她的身後,長裙飄飄,絲帶随風飄舞,赤腳落下,腳下便有黃沙托着,迎接着她的腳步,托着她一步一步前行。
那綿延的沙塵暴,就像是被她用兩條絲帶,牽着的巨大寵物,跟随着她的腳步前行。
溫言心神狂跳,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催促着他逃跑。
那種威壓,簡直恍如神明,是他至今為止,感受到的最強的一種,危機感已經到了根本不需要任何感應,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給他什麼能力,他都隻有逃跑的份。
有句話叫做,水能克火,火多水幹。
強到對方這種程度,就算是天克,那也必須是以實力相差不是太離譜為前提的。
溫言穩定心神,從戰馬背上跳了下來。
拍了拍戰馬的脖子。
“好馬兒,你離遠點,這種情況,我可未必能護得住伱。
”
戰馬用腦袋拱了拱溫言,想讓溫言上馬,趕緊走。
“放心,我沒事,這是我家長輩……”
他讓戰馬走,戰馬就是不走,不安的用蹄子刨着地,嘴巴咬着溫言的衣服,就要拖溫言走。
溫言無奈,拍了拍戰馬的脖子,安撫了一下。
“行吧行吧,你跟着我。
”
他現在是看出來了,城裡的人,似乎能撐起的領域,是可以将這座城池周圍曾經的一天給具象出來。
而對方曾經經曆過的,最可怕的一天,遇到的最強的敵人,就是現在。
溫言的心髒狂跳,大概能明白妖國的人心理陰影有多大了,哪怕現在出現都不是真人,溫言都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被逼的本能的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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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到現在為止,天敵職業也毫無反應,溫言早就逃了。
他悄悄換上了大執天敵的稱号,靜靜的在原地牽着馬等候。
那位像是帶着一個世界走來的人影,尚未抵達,周圍的風速,就已經開始急速攀升,風沙如同刀子一樣的襲來,其内還裹挾着奇特的力量。
溫言伸出手臂,擋在身前,以衣服遮蔽了口鼻,當那些力量逐漸增強,他已經看不到周圍一切的時候,忽然間,腰間挂着的袋子,被狂風裹挾着黃沙撕破,一根肋骨跌落到地上。
霎時之間,他周圍的狂風,就像是水流遇到了石頭,順勢向着兩側滑去。
溫言一怔,低頭一看,拿起了虎骨。
他手握虎骨,周身三米之内,再也沒有了風沙,風沙滑向兩側,非常的順滑,一點都不像是受到了阻力才滑開的。
“山君虎骨,可治諸風。
”
溫言有點懵,好家夥,你這個諸風,竟然還包括字面意思上的“風”是吧?
他将虎骨踹在自己腰間,四面不知方向,那風沙如同牆壁,将他圍在中間,他現在隻能通過剛才的印象來分辨方向。
他給自己和戰馬,加持了陽氣,牽着戰馬,在這恐怖的沙塵暴裡前行,腳下的青草地,已經被黃沙覆蓋。
前行了不久,虎骨撐起的避風空間裡,忽然就多了一抹血色。
真正站在這位大執面前,溫言的臉色煞白,不是他怕,是他的身體怕。
什麼大執天敵,也架不住差距實在是太過于巨大。
按照溫言的預估,眼前這位,若是按照層次劃分,起碼高出他五個大層次以上。
僅僅憑借氣息和氣勢,就能直接鎮壓他的身體。
離得近了,才看清楚,對方穿的衣服,像是被鮮血染了色,本身好像并不是鮮紅色的。
一步步行來,虎骨都壓制不住對方身上自帶的風沙,被強行突進了進來。
大執眼神灰蒙蒙一片,仿佛有些茫然,她伸出一隻手,探向溫言。
溫言一咬牙,當場認慫,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
“扶餘溫言,拜見十三祖夫人,甘姨,也就是甘棠,很思念您。
”
大執伸出手,帶着利爪的纖細手掌,輕輕落在了溫言的腦袋上。
溫言毫不猶豫的就借助這一點聯系,用腦袋給加持了大量陽氣。
大量的陽氣,被加持到大執身上,大執灰蒙蒙的眼中,頓時亮起金光,那一點金光浮現,便驅散了眼中的朦胧。
一眨眼,她的眼睛便有了神采,金色的虹膜,泛着神聖又妖異的光芒。
她隻是歪了歪腦袋,便仿佛有什麼東西破開,她的意識駕臨。
低頭看了看眼前的溫言,她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輕輕揉了揉溫言的腦袋,然後伸出手,将溫言扶起。
她低頭看了一眼,看到了溫言左手中指上的指甲,大執的指甲,她能感受到那指甲上蘊含的期許。
“扶餘山一群無賴裡,終于出了一個像樣的好孩子……”
她不緊不慢的,用一種溫言大概能聽懂的腔調,訴說着話。
她看了看周圍,大概明白這裡是什麼情況。
“我,已經死了,是吧?”
溫言大緻說了一下這裡是哪,現在是什麼情況。
大執點了點頭,眼中閃着金色的光華。
“你且看着,我再滅這些膽大包天的妖人一次。
”
大執一聽,火氣就上來了,這些妖人以領域重現那一天,是要借她的手,宰了扶餘山的當代烈陽。
這些妖人,還是死的不夠徹底。
正好,現在就補上曾經未完成的願望。
大執看溫言,就像是看自家晚輩小孩子,被溫言以烈陽加持,她便強行喚來了自己的一絲意識。
哪怕在這裡具象出來,隻是沒有意識的她,隻是一個投影,她的本能卻還在的,她根本不可能去殺了一個身負烈陽的人。
更不可能殺一個身負烈陽,還能得到一位大執臨死饋贈的人。
她伸出一隻手,拉着溫言,就像是拉着一個小孩子,在風沙之中,一步一步前行。
另一邊,蛇冠教主,察覺到溫言已經被黃沙淹沒,再無動靜,他便準備停止此刻的具現。
但是當他嘗試着扭動拔出權杖的時候,卻仿佛遭遇了重擊,當場吐着血倒飛了出去。
他面色大變,向着城外望去。
隻見那接天連地的巨大沙塵暴,翻滾着,向着兩側翻開。
黃沙如同巨浪,不斷的向前翻滾。
浪頭上,赤足的大執,一手拉着溫言,一步步行來,每一步落下,腳下都會升起一道更高的沙浪,托住他們。
大執眼中,金色的光輝閃耀着,恍如天神,裹挾着讓人絕望的威壓,不緊不慢,一步一步。
她的面色平靜,嘴角還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心情還不錯。
但是蛇冠教主,看到這一幕,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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