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朱王爺那都不興這一套了,以後也别行大禮了,既然靈智高了,就管理好莊園吧。
雖說我沒聽說紙人有大成就的,但那是我年輕,見識少。
據我所知的,神州大地上,不拘何物,隻要生出靈智,都有機會修成正果。
一座山都有機會生出靈智,但他是走的邪道,生出靈智之後,也未曾往正道走。
你不一樣,既然我點化的你,就希望你能走正道。
”
“多謝先生。
”紙人管家沒起來,一闆一眼的行了大禮。
對于紙人來說,點化便是堪比生身父母的大恩,他必須得叩謝。
“小的鬥膽,請先生賜姓。
”
“不要名麼?”
“賜予姓名,我怕以後連累先生,而且,朱王爺待我等很好,此事要禀告朱王爺,請王爺做主之後,才能有姓名。
”
“也是,難得伱有心,既然如此,未經朱王爺允許,就先叫管家吧,我回頭給朱王爺傳訊問問再說。
”
溫言挺喜歡這個管家的,被點化了,還記得朱王爺,沒有飄,這就挺好。
溫言拿筆記下這事,下次有機會傳回去消息了,就給朱王爺說一下,讓朱王爺知道了再說。
朱王爺雖然脾氣不怎麼好,但對手下應該是沒得說,連紙人都能記朱王爺的好。
墳行者之前帶話,也是給朱王爺的。
他看的出來,這些人不是因為什麼尊卑,是真的尊敬朱王爺。
這就挺好。
溫言吃着熱乎的面,标準的關中郡口味的酸湯面,酒後來一碗,整個人都會舒服很多,而且開胃好消化。
吃完飯,溫言回到房間,美美的睡了一覺,一覺睡醒。
在院子裡練拳,活動身體,的确比之前弱了不少,畢竟,他開始練拳其實都還沒倆月,一下子少七天進度,還是高速的進度,估計最少也算是削弱了百分之十五。
練拳結束,溫言休息了一會,靜氣凝神,氣血平穩,心境也平穩了之後,搬了把椅子,坐在黑山石雕面前,以陽氣加持自身,着重加持了口舌,而後口誦超度經文。
漸漸的,就見黑山石雕上,一縷縷陰煞之氣浮現,一個死狀凄慘,滿眼煞氣的陰魂飛出,陰魂身上的煞氣消散,死相也漸漸消散,恢複了正常的樣子。
陰魂對着溫言行了一禮,化作一道微光,消失不見。
随着溫言雙目微垂,靜心誦經超度,一個個陰魂不斷的飛出消散。
等到将整篇經文誦讀完,溫和的陽氣徐徐波動着,大量的陰煞之氣被卷起,蒸發在空氣中。
溫言睜開眼睛,就看到黑山石雕頂部,多出來一顆黑色的藥丸。
這應該就是提示裡說的山精了,隻是這個山精,指的應該不是藥材,也不是指的山精妖怪的這個山精,估計是另外一種東西。
他将剛凝聚出來的山精拿起,就見山精之下,還有一片薄薄的黑色石片。
他伸出手,觸碰了一下黑色石片,眼前頓時變化了樣子。
一片荒蕪的山林裡,寒氣森森,一隊人馬,正在山谷的土路上策馬奔襲,另一邊,地面上大量屍體,還有一個渾身鮮血,身上也插着兩支箭的壯漢,一手握着一把滿是豁口的長刀,嘶聲厲喝。
“耀州孫三九在此,誰來受死!”
對面的騎兵策馬襲來,孫三九雙手握刀,直沖而上,一刀翻滾,便斬斷了馬腿,反手撩刀,劈斷了一位騎兵半邊脖子。
他大聲厲喝,在騎兵出槍的瞬間,夾住長槍,直接連人一起拉了下來,甩向其他敵人。
他單人單刀,一人斬殺一隊騎兵,周身熱氣蒸騰,胸前淌出的鮮血,與腳下的鮮血彙聚到一起,彙聚成小溪流。
直到對方步兵上前,他再次斬殺十幾人之後,終于體力耗盡,被亂槍刺死。
畫面很快結束,隐約還能聽到對方最後留下的話。
“些許戰法,望先生看得上。
”
溫言感受着腦海中仿佛有人在厮殺,如何調動身體的力量,如何激發陽氣,完成爆發,讓氣與力擰成一股。
這是孫三九在最後絕境死戰的時候,将潛力壓迫到極緻,才領悟出的東西。
可惜,他領悟這些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重傷之身,硬生生戰鬥到力竭而亡,他領悟的東西,也沒有傳下去的機會了。
之後,他的靈魂、肉身、鮮血,都與戰場上的那些将士一樣,被山妖鬼吞噬掉,至此不得解脫,直到今日。
如今感念溫言超度,就将這些東西,化作執念留了下來,直接送給溫言,當做謝禮。
“耀州,這好像是藥王山所在的地方吧,這不會是孫家的人吧?孫家以前還出過這種猛人麼?”
溫言不清楚,等什麼時候回去了再說吧。
曆史上太多東西,都沒有記載,沒有留下來,恐怕再怎麼找,也隻會找到一句,當年有什麼隊伍暫時在這裡,更具體的,根本不可能找到了。
溫言看了看黑山石雕,山峰頂端小小石片,已經消失不見,隻有他手裡的那顆山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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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服下山精,頓感腹中溫熱,他在院子練拳,剛才收到的無名戰法,就自然而然的施展了出來。
陽氣與身體的力量,擰成一股,原本擴散開的陽氣,就像是被束縛住,在身體内流轉,讓身體的力量增強了不少,若是爆發,恐怕會更強。
腹中的山精化去,其内蘊含的東西,被溫言消化掉,五髒六腑都像是有溫熱的氣息籠罩着,而後順到四肢百骸,能明顯的感覺到壯大增強。
還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斷的沒入到他的雙目裡,讓他的雙目變得越來越明亮。
等到練拳結束,他向北望去,都感覺到,北面的山脈,都變得更清晰了一些。
現在山妖鬼死了,那山自然是不會動了,隻能是他的目力變得更強了。
能看得更遠,在這裡可是相當實用,溫言現在壓根不敢跑太遠,之前被山妖鬼跳臉嘲諷,都沒去提前收拾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迷失。
迷失在這裡,可沒人能幫得到他,因為他已經是對這裡最了解的人了。
現在擡頭就能看到北方的山,溫言倒是挺滿意的,這就是一個強力坐标和參照物,對比下之前四周無盡荒野,隻要離開莊園一段距離,就再也無法辨别方向,現在好太多了。
目力加強之後,估計哪怕再遠個幾十裡,應該也能模糊的看到山的輪廓,若是有時候高空中的迷霧消散一些,可能再遠點也還能看到。
這就可以讓他的活動範圍,擴大到以山為中心,七八十公裡半徑的範圍。
這對他接下來自己尋找回去的辦法,有很大幫助。
他再看了看黑山石雕,若是持續超度,不停的有山精,那目力繼續增強,能看穿半空中那些迷霧的範圍更遠,他的活動範圍,也相當于在繼續擴大。
溫言覺得自己回去的時間可能不遠了,起碼是有點奔頭了。
他現在已經有點習慣沒網的日子,但能回去自然更好。
四師叔祖之前傳訊說,貨架都沒法将窗口開到他附近,應該是隻能開到離他最近的地方。
後面又實驗了幾次,确認了這個判斷。
離他最近的地方,就在陰魂國度裡,
隻要他能想辦法前往陰魂國度,就能離開冥土。
幸好之前蔡黑子沒往陰魂國度裡扔一顆蘑菇彈,不然的話,現在就徹底完犢子了。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探索路徑的過程,就得先保證安全,保證不迷失。
他也想過,要不要讓烈陽部想辦法送下來個指引方向的東西,可惜,手機上的指南針,到了這裡都成了廢物,溫言現在斷定的山在北,也隻是自己定義的而已。
第二天,溫言按時起床,練拳吃飯,他吃飯,也給墳行者一碗,再插了支香。
林決在旁邊看的眼饞,他現在天天都能收到紙錢,但也僅僅隻有紙錢。
他都不知道他是要跟溫言一樣吃,還是跟車夫一樣吃,倆好像都不是很合适。
直接吃吧,他現在是陰魂狀态,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