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武神,的确比他強得多,硬扛殺生術,都隻是有一點皮外傷,這麼離譜的武者,别說胡遠了,他以前都沒聽說過。
有這麼強的武者坐鎮,他大概也明白,之前溫言來找他,是真的為了他好,不想讓他走錯路,然後把蔡黑子逼急了,請來拓跋武神将他活活打死。
如今有了解厄神女,武神下水,也不用害怕被淹死,想收拾剛複蘇的他,應該不是特别難。
對上溫言的眼神,桂龍王就愈發覺得溫言之前的用心良苦,甚至最後都要冒死來勸他。
現在溫言說什麼,桂龍王都默認了,老老實實的聽勸。
其實武神來之前,他都準備好赴死了,做最後一次嘗試,隻是變化快到他什麼都沒反應過來,一切就逆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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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把食物喂給了桂龍王大半,有些遺憾的回到朱王爺這,跟着朱王爺繼續看熱鬧。
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哪怕在墓地裡,都快被拓跋散發的陽氣燒死,也依然不願意獨自逃走的阿飄,溫言心一軟,又給他投喂了一些。
就這麼等着,等了兩個多小時之後,胡遠體内的震動聲化作低鳴,越來越強,他的氣勢也越來越強的時候。
胡遠的身軀也開始膨脹,漸漸的化作一隻渾身缭繞着兇煞之氣,體長數十米的斑斓猛虎。
而拓跋卻一直閉着眼睛,保持着站樁的姿勢,一動不動。
到了現在,才勉強升級到了月底戰神,每個月一次,親自感受更高境界的機會,他是肯定不會錯過的。
一聲震天撼地的虎嘯,在山中炸響的時候,拓跋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間,他周身便燃起了熊熊烈火,太過龐大的陽氣,逸散出來的瞬間,就化作了肉眼可見的大火。
黑夜之中,亮起了紅色的火光,那熾熱陽剛的力量,便是相隔幾十裡,都能被其他人清晰的感應到。
高空中特殊衛星,此刻能拍到的,也都隻是那輻射範圍特别離譜的紅光,别的什麼都看不到。
拓跋活動了一下手腕,笑了笑道。
“差不多了,送你上路之後,回家之後還能趕上明天早上的晨練。
”
嗡的一聲悶響,朱王爺身上的蟒袍,都開始有些支撐不住了,溫言都覺得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蒸發掉。
他跟着朱王爺不斷後退,然而下一刻,就見拓跋主動出擊。
踏步之間,都仿佛踏空而行,身形如同燃燒着火焰的流星,裹挾着即将攀升到極緻的力量,強行突進到胡遠的面前。
面對胡遠的巨大虎爪,他不閃不避,周身烈烈火焰,驟然間化作剛猛無匹的罡氣,強行硬抗下來胡遠的殺生術。
一隻拳頭,仿佛裹挾着尾焰,一拳轟在了巨虎的腦門上。
白色的氣浪,向着四方呼嘯開來,數十米長的巨虎,腦袋連帶着身軀,猛然墜落向地面。
腳下的山包,伴随着轟隆隆的轟鳴聲,不斷的坍塌。
胡遠口中的哀嚎聲,都被強行壓制了回去。
最恐怖的力量,從巨虎的大腦門上,不斷的貫穿他全身,他全身的厚皮毛下,都仿佛有一道街一道的浪潮湧動,他那堪比精鋼的骨骼咔嚓咔嚓作響,關節一個接一個的崩斷。
遠處,溫言伸出手臂,擋在身前,抵擋着塵埃和狂風。
朱王爺都一臉愁容,看着身上蟒袍的光輝越來越暗,不禁歎息。
“太離譜了,我這能扛得住一擊殺生術的寶物啊……”
狂風與轟鳴聲漸漸消散,拓跋赤腳,站在巨虎的腦門上,巨虎軟在那裡,皮毛完好無損,可是全身的關節,都已經被全部震斷,骨骼上也都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裂痕。
胡遠趴在那裡,雙目呆滞,眼中滿是生不如死。
在他重塑肉身之後,最強的狀态下,卻被一個他最看不上眼的武者,給一擊擊敗了。
而且是碾壓似的擊敗,一敗塗地,毫無還手之力。
甚至對方似乎還覺得,他太弱了,沒有發揮出全部力量。
他甯願被一擊秒殺,直接暴斃。
也不想面對這種情況,恥辱到他甯願去死。
這時,溫言邁步行來。
溫言換上了新出現的臨時能力“剝奪”。
“曾經,有一個人,賜予了他山君的名号,而身為天敵職業的你,正好可以剝奪這個名号。
”
溫言來到胡遠身前,登上那碩大的虎頭,胡遠暴怒,也隻能看着,他什麼都做不了了。
溫言看着巨虎額頭上的那個字符,伸出一隻手,輕輕觸摸了上去。
那一瞬間,他就看到了一位老者,一隻手按着一隻兩眼茫然的大虎,另一隻手,以指代筆,在大虎的額頭,書寫下一個字符。
“你既然當了君,那你就記住了,不要辜負了這個稱号,不能随便殺戮,也要告訴他們,不能随意殺戮。
記住了,你若是辜負了這個稱号,我會重新拿走。
”
溫言瞳孔驟然放大,他認出來了,就是當時他選擇天敵職業時,見到的那個慈眉善目的老者。
但是現在,他卻看到那老者,肌肉虬結,撐起了衣衫,一隻手就把大虎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這畫面很快就消散,溫言伸手一抓,就見到腳下巨虎額頭上的那個字符,如同活了過來一般,不斷的向着溫言手中彙聚。
腳下生不如死,道心都被擊碎的巨虎,開始了掙紮。
被拓跋一跺腳,重新鎮壓,他依然絕望的低吼。
“不……”
“你辜負了這個稱号,按照約定,要被收走了。
”
聽到溫言的話,胡遠已經記不清楚的久遠回憶,一下子就清晰無比的湧上心頭,當年那人對他說的話,也仿佛再次在耳邊響起。
他感受着額頭上的字正在被收走,比剛才被一個武者碾壓,還要絕望。
他甯願一死,甯願死在溫言手裡,甯願接受其他任何結果,也不願被收回了這個稱号,更不願意死在一個他最看不上眼的武者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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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石火之間,胡遠低吼一聲,身形不斷的縮小。
那巨虎不斷的縮小身形,仿佛他的身軀,他的一切,都扭曲着,在溫言剝奪那個字的時候被一起抽走。
若是無法阻攔,他甯願他的一切,都随着那個字符被一起剝奪了。
很快,溫言的掌中,多了一個一尺高的老虎石雕。
石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蜷縮成一團的老虎,雙爪交錯着捂着自己的臉和額頭。
溫言有些愕然的看着手中的石雕,他可以輕易的察覺到手中的石雕裡所蘊含的信息。
“山君虎骨,可治諸風,每月可出。
”
一旁的拓跋,一臉愕然的看着溫言。
“好強的封印術。
”
“不是……”
“這家夥直接打死不得了,費這勁幹嘛。
”
“他打不死的,他死了還是會複蘇。
”
“那現在這是?”
“他為了留住那個名号,主動放棄了複蘇的機會,他甯願一死,也不願被徹底剝奪這個名号。
”
“那到底是奪了,還是沒奪?”
“的确是剝奪了他的名号。
”溫言猶豫了一下,補充了一句:“本來是沒法剝奪更多的,但是他主動配合,就把他的一切都給一起奪走了,名号和他的一切,都在這座雕像裡。
”
溫言的确沒料到這個結果,他還有句話沒說,現在唯一還跟山君這二字有聯系的,應該就隻剩下雕像每個月都會産出的山君虎骨了。
而這,僅僅隻是一種藥材。
他的确沒想到,胡遠明明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卻對這個其實已經沒什麼作用的名号,執着到甯願放棄複蘇的地步。
他不知道胡遠曾經經曆過什麼,但想來,他最後一刻,應該是理解了一些他以前無法理解的東西。
至少溫言現在确定,胡遠死了,而且沒有了複蘇的機會,那機會被他自己主動放棄了。
現在這座雕像,也僅僅隻是來源于胡遠,來源于曾經的山君而已,僅此而已。
溫言收起了石雕,回頭産出虎骨了,讓烈陽部的專家試試,看看這個藥材,到底怎麼用合适,效果怎麼樣,藥性如何。
剛才還一副天下無敵姿态的拓跋,猶豫了一下,跟在溫言身後,低聲問了句。
“你這封印術,叫什麼名字?”
“我這不是封印術。
”
“能不能把我封印幾個月?”
“我這不是封印術!!”
“真的,就三個月,兩個月,一個月總行了吧!”
“哎……”溫言長歎一聲:“你就說你想幹什麼吧?”
“我想躲躲我老婆,還有我兒子,我都好幾個月沒睡過一個囫囵覺了。
”
“你不會請個月嫂或者保姆?不缺錢吧?”
“請不了,我老婆不放心别人,剛伺候完我兒子拉屎,又得被我老婆拉去,我一個囫囵覺,一次完整的練武都沒有過了,我想躲躲,讓我老婆請人來照顧下。
”
溫言瞪大了眼睛,看着如今五大三粗,簡直跟雕塑似的拓跋,再想想往日裡,瘦瘦的像是腎虛的張學文,忽然就有些理解了。
“你……你剛才在那裝逼,等了他幾個小時恢複,不會就是為了今天不回家吧!”
“不可能!怎麼可能!你不要瞎說!”
都知道我是不會刻意斷章的,一向是寫到哪算哪,放心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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