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風遙聊了一會兒,溫言從車上走下來,便見風遙猛踩油門,飛一般的消失不見。
溫言回頭望向住院部大樓的方向,驚鴻一瞥,隐約看到住院部頂層的一個開着的窗戶邊,一個身上冒着黑氣的白大褂,正在那裡看着這邊。
但是下一刻,便又仿佛幻覺,消失的無影無蹤。
溫言輕吸一口氣,幻覺尼瑪!
他伸出中指,對着那邊比劃了一下。
“看什麼看,我是你爹!”
他沒看到再有人影浮現,但看到窗戶邊,有一團若隐若現的黑氣沖出,轉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溫言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稍稍冷靜下來之後,現在可以确認兩件事了。
離這麼遠,對方應該聽不到,但是嘲諷的效果應該還是有的。
然後就是,他開嘲諷,對方都摸不到他一根毛,對方的力量,絕對是被完全限制在固定範圍和固定規則内,他出院了,身份不再是病人,對方就徹底影響不到他了。
他回到單位,剛到門房,就被門房的大哥叫住,遞給他一個保溫盒。
“溫言,你等一下,館長讓我給你的,專門叮囑了,要是涼了,你熱一下再喝,不準浪費。
”
“什麼東西?”
“煲的湯。
”
“啊,館長呢?”
“館長出門了。
”
溫言接過保溫盒,給館長打了個電話。
“館長,謝謝你的湯,這多不好意思。
”
“趁熱喝吧,我怕你第一個月工資都沒拿到就完蛋。
”
“啊……”
“啊什麼啊,這是四陽真武湯,有扶陽驅寒,大補陽氣的功效,趁熱喝效果最好,就這,忙着,挂了。
”
溫言挂了電話,确認了真的是館長給的,他就放心了。
打開保溫盒,苦澀的味道撲面而來,就像是正宗的涼茶,不但氣味像,顔色也像,溫言五官都快皺在一起了。
可想到湯劑的效果,再感受着此刻體内還時不時泛出的寒意,他就捏着鼻子,一口将保溫盒裡的湯全部喝完。
尚有一點燙的苦澀湯劑入腹,等了沒一會兒,就感覺到一陣溫意在腹中緩緩的擴散開,那些自内而外浮現出的寒意,慢慢的弱化下去。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他便感受到了外界的燥熱溫度,額頭後背上,開始浮現出一絲細汗,張口一吐,就似剛吃了冰棍一樣,冒出一些肉眼可見的白氣,臉色也從蒼白,漸漸向着正常恢複。
溫言感受着腹中源源不斷浮現出的暖意,心說這湯有點猛啊,回頭問問館長怎麼煲的,用什麼材料。
他是不怕鬼物的一部分手段,比如上身。
但是這陰氣寒氣侵蝕,他還是有點扛不住,沒大病一場,純屬年輕力壯火氣旺,能扛得住。
就怕上一次的還沒徹底恢複呢,便再來兩次,他真有點扛不住了。
他在殡儀館裡等了半天,不斷的研究各個醫院的規章制度,到了天都黑了,風遙開着車,風風火火的停在了殡儀館大門口。
“走。
”
上了車,溫言急忙問了句。
“搞定了?”
“搞定了,部長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還沒燒起來呢,我就去點了一下,部長親自打電話,一路綠燈,程序上也沒有任何問題。
”
說着,就遞給溫言一個夾闆,裡面厚厚一沓子各種文件,還有一個證件。
證件打開,上面有溫言的一寸照,現在溫言算是正兒八經的烈陽部成員,有蓋了鋼印的證件。
“病人全部轉移了麼?”
“哪有那麼容易,你知道每天需要做手術的病人有多少麼?有多少是卒中之類的急症?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哪是一句話,就能一天之内全部轉移的。
再說了,德城第一醫院就是因為有些無法承載現有的壓力,才要擴建的,這些病人全部分流,其他本就負荷拉滿的醫院,當場就得超負荷爆炸。
一些病人根本沒法轉院,要是強行轉,死在路上的概率極高。
隻有一部分适合轉移的,轉移分流了出去,剩下一部分不适合轉移的,就給暫時轉移到門診樓、急診樓等等。
部裡經過了簡短的研讨,确認了計劃的确有可行性,才批準這次行動,又不是真的瞎搞。
”
“那就行。
”
溫言點了點頭,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今天就是第三天,今天不把那個主任給搞死,溫言都可以預料到,後面指不定哪天,這個主任晉升了之後,規則會有新的變化,她也會有新的手段。
到時候,說不定就有什麼“意外”降臨到他頭上。
而且,哪怕規則的限制在主任晉升之後也一直不會變,他也不可能保證,自此以後他再也不看醫生了,再也不會以病人的身份出現在醫院。
就幾天發生的事,溫言自忖他以後進醫院的次數恐怕不會少。
一想到主任那純粹的,毫不掩飾的,滿是惡意的眼神,他就非常确定,必須先把主任給解決了。
不然,他以後過個馬路都别想安心,天天都得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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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十點多,溫言将銘牌挂在自己的胸口,站在住院部大樓一樓的大廳裡等着,風遙還在帶着一些普通外勤人員,拿出各種東西,在一樓裡布置,做最後的檢查。
有各種機器,也有黃紙符箓,主打一個混搭,溫言看不懂,就站在旁邊看熱鬧。
十點半将近,普通外勤人員全部退走,隻剩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