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了。
”
葉臨淵連忙道謝,雖然他自己能夠培育二階聚靈珠,但是有明煌劍子給他幫忙低價弄幾枚二階聚靈珠,也剛好能替他遮掩一二。
畢竟升靈法頗為珍貴,哪怕在金丹勢力之中,也隻有那一小撮勢力掌握,在突破金丹之前,此法還是盡量保密比較好。
商議好了此事,葉臨淵又開口詢問道:“這次我斬獲不少,準備想去換一些少見一些的稀世奇珍,不知道你可有什麼指點的地方?”
“少見的稀世奇珍?”明煌劍子泛起疑惑之色。
葉臨淵沒有賣關子,直接開口說道:“火屬性或者金屬性的一階稀世奇珍。
”
“我明白了。
”
明煌劍子颔首,随後開口說道:“金屬性還好,但滄靈海之中,火屬性的稀世奇珍極為少見,你在天星海域怕是很難遇到。
”
“你真的想要置換,隻能去參加七域大會了。
”
“七域大會?”葉臨淵微微一愣。
明煌劍子點了點頭,随後開口說道:“七域聯盟之中,每隔甲子就有一次易物大會,到時候整個七域聯盟大多數築基修士都會參加,自然能夠買到一些稀奇之物。
”
“上次七域大會還是五十多年前,你築基至今才不過四十年,自然沒有經曆過那次易物大會。
”
葉臨淵雙目微亮,忍不住開口說道:“如此說來,下次七域大會,豈不是就在幾年之内了?”
“嗯,四年之後。
”明煌劍子開口,又目光幽幽的道:“下次易物大會,就在滄海域舉辦。
”
“滄海域!”
葉臨淵聞言,頓時面色驟然一變。
明煌劍子笑了笑,随後開口說道:“你也不用擔心,這種層次的易物大會,是不可能出現殺人奪寶事件的。
”
“而且以你的修為,那一位恐怕也看不上眼。
”
言及此處,明煌劍子突然沉思了片刻,随後若有所思的開口道:“不過你要小心一人。
”
“誰?”葉臨淵有些疑惑。
“李長洲。
”
明煌劍子平靜開口,許久之後若有所思的道:“此人乃是滄海宗首席真傳,與我天星劍派首席楚東隅并稱陣劍雙絕。
”
葉臨淵聞言,不由沉默了。
滄海一脈主修水法,李長洲多半是自己的同參之敵,也就是說多半修煉的是滄海明月功。
如此人物,卻能與主修金火之道的旭日劍楚東隅并論雙絕,可見此人恐怕絕非易于之輩。
“滄海明月功法力質量不足,爆發力遠遠比不上金火之法,卻算得上法力雄渾不絕,這是修煉本命陣法的最佳底子。
”
明煌劍子平靜開口,許久之後目光卓然的道:“那孟長洲修成一套二十四枚滄海珠,每一件皆是二階上品的異寶靈器。
”
“傳說他曾經以此布陣,曾與假丹大能交手千招不敗,最終甚至能夠全身而退,你若是遇到怕是沒逃脫的機會。
”
葉臨淵聞言,不由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滄海珠他也有,那是珍奇的上品靈器,那月暮沉以此為誘餌引誘他出手,不惜布下了諸般殺局。
可那李長洲手上卻有二十四枚,這顯然不是一個量級的可怕對手。
同為修煉滄海明月功之人,葉臨淵十分清楚這李長洲的強大。
滄海明月功的法力質量不足,但葉臨淵卻仍然選擇此功,本質上還是因為滄海明月功法力源源不絕,能夠憑借陣法彌補法力質量不足。
這李長洲哪怕法力質量再差,但當他擺出二十四枚滄海珠布陣的那一刻,就注定能夠做到同階無敵。
相對而言,金火功法雖然法力質量強大,但是卻法力渾厚程度卻太過單薄,根本無法催動同階的陣法對敵,其上限未必比得上滄海明月功。
當然,想要湊齊二十四枚滄海珠,也不是普通修士能做到的。
因為布陣材料的緣故,同樣修煉滄海明月功,有錢人和沒錢人的實力完全是兩個層次。
富則同階無敵,窮則同階墊底,葉臨淵敢修煉此功,主要也是因為自己的靈植天賦。
“一個當前不可力敵的對手。
”
葉臨淵心中低語,目光之中泛起一絲凝重之色。
一旁的明煌劍子見此,以為他是緊張所緻,便開口說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那李長洲距離金丹之境隻差一步之遙,吞了現在的你也沒有多少用處。
”
“如果不出預料的話,在你突破築基後期之前,此人也不大可能會對你出手,而且他也不可能在易物大會上對你出手。
”
葉臨淵聞言,不由略微松了一口氣。
他起身對着明煌劍子拱了拱手,而後神色凝重的道:“多謝劍子提點,臨淵心中有數,今日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
“嗯。
”明煌劍子颔首,想了想還是說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我們七域聯盟之中,各大勢力也未必樂意見滄海宗那一位突破金丹後期之境。
”
“所以,你若是有結丹之日,說不得我們各大勢力還會暗中保你呢。
”
葉臨淵聞言,不由微微颔首,但是心中卻并未泛起喜色。
正常情況下,這些人确實有可能會保自己,可一旦這片海域之中出現一頭騰蛇幼崽呢?
要知道,騰蛇幼崽突破元嬰之前沒有瓶頸,其可以一路暢通無阻的修至金丹大圓滿。
一旦讓其突破金丹後期,七域聯盟又拿什麼來抵擋?
到了那個時候,七域聯盟的金丹大能們怕是未必會互相阻道,反而可能會默許那滄海宗幕後之人突破金丹後期。
真到了那一步,葉臨淵恐怕會成為衆人的犧牲品。
明白這一點,葉臨淵帶着幾分沉重,還有幾分思緒告别明煌劍子,一路回到了星湖七島之中。
一路抵達行葉家島,葉臨淵仍然有些愁緒。
他站在懸崖之畔,看着眼前遼闊無垠天穹,隻覺得雲海如淵無垠,背後似乎隐藏着一張巨口,似乎要在他登上雲端之日徹底将他吞噬。
“吞道,吞道,世人皆吞道,難道這天下所有高階修士都入魔了嗎?”
葉臨淵心中無比壓抑,他想起月暮沉臨終時的遺憾,想起不擇手段的蘇少羽最後那自刎一劍,再想起前世的所見所聞,最終不由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心中隐隐明白,天地之間不是沒有清醒之人,也不乏風華絕代之輩,但是他們都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因為,他們沒有其他的選擇。
這一切,自上古末年那一劍之後就已經注定了。
那一劍劈開了九天古界,更是斬斷了衆生成仙之路。
如今天地殘缺,大道不全,修煉之路比起上古何止艱辛了十倍百倍。
而走吞道之路,是世人通往長生的唯一希望。
而那些不走這條道路的人,必定會被後來者追上修為,最終成為了後來者的修行資糧。
活下來的人,也許有些人于心不忍,也許有些人心有憐憫,但最終還是被迫走上了這條路。
“夫君。
”
就在這個時候,葉臨淵突然聽到了一道溫柔的聲音。
水寒清一襲素白長裙,默默從後面抱住了他。
她能夠感受到葉臨淵的内心,能感受那種彷徨、不安、壓抑,還有沉郁之感。
但是她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的抱着他,卻給了葉臨淵一種長久的安甯,還有那種舒适感。
葉臨淵感覺彷徨和不安逐漸消逝,便起身将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
“我知你心有彷徨,但我相信你不會一直如此,”
水寒清緩緩開口,面上露出恬靜的笑容,最後仰望着他祝願道:“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魚。
”
在這一瞬間,葉臨淵看着那絕美的臉龐,隻覺得一種難掩的情緒湧上心頭。
驚覺相思不露,原來隻因已入骨。
他定定的看着水寒清,終究還是許諾道:“滿室天香仙子家,一琴一劍一杯茶。
羽衣常帶煙霞色,不惹人間桃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