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觀一愣,第一反應是放下了手中的長鞭,轉身跑了。
跑了……了……?
謝眠:……
“袁景之!你再跑一步我就生氣了!”
袁觀剛才還狂跑的身形立刻就站在原地。
謝眠氣勢洶洶的走過去,毫不客氣的跳到他身上,兇巴巴的揪住他的耳朵。
“說,為什麼要跑?”
鼻腔充斥着木槿花的味道,袁觀滾了滾喉嚨默不作聲,一心忍耐自己的蠢蠢欲動。
謝眠眯了眯眼,忽然松了下腿,順勢滑到袁觀的腰部下面一點。
“眠眠!”
袁觀吓一跳,直接雙手一颠,謝眠就被抱了個滿懷。
“聽話好不好,甘霖期我真的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
謝眠趴在袁觀懷裡,聲音輕輕的:“那就不控制了。
”
“反正我們要綁定一輩子的,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關系?”
袁觀安撫性的摸了摸謝眠的後背:“眠眠,我知你我心意相通,可我總想着給你最好的體驗。
”
“可你是坤澤,哪怕我們心意相通,不到大婚那一刻,我都要替你多想一步。
”
謝眠扭臉,他什麼都知道,可是他就是不想袁觀難受。
“那我也替你想一想,好不好?”
“像上次一樣,也可以緩解對不對?”
袁觀沉默半晌,最後無奈的笑了一聲。
“敗給你了。
”
他抱着謝眠轉身就走,在原地留了一句:“散了。
”
“夜影,去領罰,十鞭。
”
謝眠微微一怔:“是那個把我帶來的暗衛嗎?”
袁觀點頭:“是他。
”
謝眠趴着:“不要罰他,好不好?”
“是我要求他帶我來的。
”
袁觀笑了一聲:“眠眠,十鞭已經是小懲了,不可能不罰的。
”
“你應該慶幸這次隻是甘霖期,倘若是我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他們敢把你帶來,那就不是十鞭子能解決的事情了。
”
“放心吧,他既然敢把你帶來,就已經做好了受罰的準備了。
”
謝眠咕哝一聲,這才乖乖的趴着不動了。
隻是一進入袁觀的卧房,書香味瞬間暴漲起來,謝眠一下子就變得暈暈乎乎的,軟綿綿的挂在袁觀身上。
他能感覺到自己在不斷的被親吻,又克制,又憐惜,可是當他的背部碰到床面時,剛才的一切好像都變成了表象。
袁觀确實克制不住自己了,比上次粗魯了很多,甚至隐隐帶着懲罰的意味。
太不乖了,竟然敢在乾元的甘霖期時偷偷的跑過來現身。
樹影搖晃了一整夜,接連而來的還有瓢潑的大雨,天空陰沉沉的,隻是天亮時,陰雨初霁,刺眼的陽光乍洩。
“唔……”
謝眠動了動腿,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感,才不情不願的睜開眼。
“醒了?”
袁觀從背後抱着他,灼熱的呼吸撒在他的脖頸上,引起一陣顫栗。
“大早上的,别這樣吹氣,容易出事兒。
”
袁觀不聽,依舊把頭埋在謝眠的脖頸處悶悶的笑出聲:“昨日不是還很大膽嗎?”
謝眠臉色尴尬一瞬,但還是理直氣壯的哼哼:“我這叫能屈能伸,你也太能折騰我了。
”
袁觀糾正:“眠眠說的不對。
”
“這種程度還算不上折騰,畢竟我們還沒有真正的……”
謝眠瞪圓了眼睛:“這還不算嗎?那等到大婚之夜的時候,你是要撞死我嗎?”
“嗤……”
袁觀被逗笑,摸了摸謝眠的腦袋:“成天想的都是些什麼。
”
“疼你都來不及。
”
“你先躺着,我去吩咐膳房給你備些吃的。
”
“洗漱等等我來幫你。
”
謝眠欣然接受,有人伺候,他樂的躺着。
等他穿戴好,重新坐在桌子上吃飯時,太陽已經高高挂起了。
謝眠這才突然想起來問:“你今日不用上朝嗎?”
“最近幾日都不用,我已向陛下告過假。
”
“正好給那幾位皇子一點動手腳的機會。
”
謝眠撇撇嘴:“可千萬别在我們大婚的時候出事呀。
”
袁觀搖頭:“不會。
”
“宦官做到我這等位置的,原本應該人人除之而後快,可同樣,他們若想分權,還是得奉我為座上賓。
”
“各派勢力都等着拉攏我,沒人會在我們的婚事上動手。
”
謝眠疑惑:“但若像你這麼說,出了事也就代表着一方勢力失去了你的信任,他們不應該更加緻力于鬧出事嗎?”
袁觀笑了一下:“你說得對,但是眠眠,你能想到的問題,他們也能想到。
”
“所以他們互相防的死死的,自然不會有多餘的心力。
”
這麼一說,謝眠就理解了,懶洋洋的靠在袁觀懷裡等着他的投喂。
“這幾天我就在這裡陪你,家中你幫我去信吧。
”
“我怕小爹爹和拾安擔心我。
”
“昨夜已經安排好了。
”
袁觀說着,捏了捏謝眠腰間的肉:“你啊,就這麼一時沖動跟過來了。
”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謝眠回頭,不服氣的咬在袁觀的耳朵上:“那是因為沖動的對象是你。
”
*
一連在袁觀那裡膩歪了好幾天,謝眠才動身回家,主要是回家也确實是有事要辦。
迎接他的是謝拾安大大的笑臉。
“哥,你終于回來了!”
謝眠嗯了一聲:“小爹爹還好嗎?”
謝拾安點點頭:“小爹爹臉色沒什麼異常,還平心靜氣的收拾着東西呢。
”
前幾日簽的和離書,今天舒清允就要搬出相府了。
“隻不過,小爹爹要是踏出了相府大門,這十裡長街的議論聲怕是蓋不住了。
”
謝眠彎眸,拍了拍謝拾安的背:“拾安,你要相信小爹爹。
”
“旁人的話隻要不傳到我們的耳朵裡,就不用在意。
”
“我還沒問你呢,太子的信上都寫了什麼呀?”
聞言,謝拾安臉色爆紅,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沒什麼……就是跟我說江南好玩……”
謝眠眸色暗了一瞬,江南好玩?九死一生的好玩嗎?
江南遠離天子腳下,原是魚米之鄉,景色宜人之地,可正所謂天高皇帝遠,江南本土的世家勢力,竟然能夠瞞過朝廷派去的欽差。
俨然是一個土皇帝級别的了,即使晏則有重生的記憶,江南的禍患也需要時間剔除。
——
啊啊啊補補補,等我考完試的!(留下寬面條眼淚(╥﹏╥))
謝眠看着謝拾安單純的臉,最終還是舍不得說什麼。
“好了,别害羞了,既然沒什麼事就跟着我一起去幫小爹爹搬家。
”
謝拾安點點頭,即使謝眠不說,他也會跟着去的,畢竟今天對于小爹爹來說,也算是一個重新開始的大日子。
院子裡,舒清允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正掐腰站着。
而陽光剛好像是眷戀般的撒在他那張明媚的臉上,是不同于以往的生機勃勃。
謝拾安愣了,他拉了拉謝眠的袖子:“哥,他們以前總說小爹爹是名動京城的大美人,我以前還沒什麼感覺,但現在我發現了小爹爹真的很漂亮。
”
謝眠抿了抿唇沒說話,謝拾安說錯了。
舒清允以前就是沒這麼好看,困于丞相府深宅後院的這些日子,雖然在面對他們兄弟倆時總是笑着的,溫柔又充滿耐心的,但是他眉宇間總是有一股化不開的淡淡的愁緒。
那是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失望,舍不得,也丢不掉。
可是現在那一身愁緒,伴随着他的溫柔好像都消失不見了。
所以才明媚,旺盛,連陽光都偏愛。
舒清允早就發現了站在一邊愣神的兄弟倆,不滿的招招手。
“都來了還不快過來幫忙,以前也沒覺着,怎麼要搬家了,發現自己東西那麼多。
”
謝拾安歡快的跑過去:“來了,來了,我還不是被小爹爹的美貌迷暈了。
”
舒清允嗔怪一聲:“你呀,從小到大就知道哄着你爹我。
”
謝眠也走過去彎眸:“可是小爹爹每次都被哄得很開心啊。
”
父子三人在這邊開開心心的收拾東西,謝行簡那邊确是幾乎要把書房砸了個稀巴爛。
“老、老爺,您真的不去送送嗎?主君要走了。
”
謝行簡又摔了一個硯台:“主君?你倒是忠心的狗,這相府裡根本就沒有主君這個東西。
”
“還送!你看他像是要我送的樣子嗎?”
對于舒清允的離開,謝行簡是恨的,可是他恨的是舒清允抹了他的面子,恨他不識好歹,人至中年鬧出和離這麼一個笑話。
“都給我滾出去,今日丞相府的下人若是有一個人敢送他,全部都給我亂棍打死拖出去!”
給舒清允收拾東西的,也隻有他院裡的人,跟着他走的也隻有當初陪嫁來的小侍。
人少帶着東西就不好走,謝眠剛把東西拎出去,迎面就來了一隊人。
帶頭的抱拳行禮:“大公子,我們是奉9九千歲之命來幫忙的。
”
謝眠彎眸,一點也不客氣:“那就麻煩了。
”
舒清允不鹹不淡的瞟了謝眠一眼,還故作深沉的搖搖頭:“兒大不中留啊。
”
謝眠被逗笑,隻是清點着要帶走的東西,謝拾安倒是被舒清允帶進馬車裡面說小話去了。
沒辦法,他被養的單純跳脫,原本的計劃是找一個忠厚純良的老實人家把拾安給嫁了,不說大富大貴,但起碼也能幸福無憂。
可現在他不僅要入了那東宮,端的還是太子正君的位置,舒清允不放心的很。
忙活了一上午,東西也算是搬完了,謝眠這才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