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眠仰頭,眨巴着剛哭紅的小兔眼看着他。
“你真的要現在審問我嗎?”
嚴槐序:……
他歎了口氣,實在是心疼,又重新把謝眠按回胸口。
“現在不審,心疼着呢。
”
謝眠吸吸鼻子,“你瘦了好多。
”
嚴槐序嗯了一聲:“上了戰場,常有的事。
”
“倒是你,原本身上都沒幾兩肉,現在更瘦了。
”
“下巴尖的都能戳地了,看着可憐死了。
”
雖然有球球的藥丸子,他可不敢直接跟嚴槐序說自己拿身體遭罪了。
謝眠心虛的辯解:“我沒瘦多少,真的。
”
嚴槐序捏他的臉:“你在騙誰呢?你身上哪一寸我沒摸過。
”
嚴槐序有那麼多審人的經驗,謝眠的心虛一眼就被他看出來了,隻是眼下的确不是問謝眠的好時候,他隻好裝作沒看見。
“好了,餓不餓?給你弄點吃的。
”
“隻有幹馍馍了,别嫌棄。
”
謝眠怎麼可能會嫌棄,這一路走來他吃的也大部分都是這些幹糧。
“我要是嫌棄現在還有沒有命走到這都說不定呢。
”
嚴槐序伸手,上下捏住了謝眠的嘴:“不準胡說八道。
”
謝眠嗚嗚兩聲,嚴槐序才把手松開。
“知道了,我不說了,捏我嘴我都不好吃飯了。
”
謝眠确實餓了,昨天晚上也沒吃多少,今天天不亮就趕路了,也沒空吃。
嚴槐序倒了點水,防止謝眠噎着,兩個人一個吃,一個看,倒也安靜自得。
球球等着謝眠快吃完了才開口:【老大,可以放心了,人救回來了。
】
謝眠點點頭,心裡卻大大的松了口氣。
他咽了手裡最後一後一口,就着嚴槐序的手喝了水,吃的飽飽的才開口:“我吃飽啦,現在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說的。
”
“當然要是太私密的也不行哦,我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
”
嚴槐序笑出聲:“所以為什麼來前線,情報工作者不需要來吧。
”
謝眠剛要說話,但看見了嚴槐序眼睛裡明晃晃的笑意,他一下就改了口:“你那麼聰明,明明都能猜到的。
”
嚴槐序歎口氣:“我隻是想知道你吃了多少苦。
”
“送來的藥幫了很大的忙。
”
謝眠抿抿唇:“實際上也是杯水車薪對嗎?”
嚴槐序嗯了一聲:“但有總比沒有好。
”
謝眠不說話了,伸手揪了揪嚴槐序的衣領子:“我留下來幫你。
”
嚴槐序張了張嘴想說不用,但他最後還是沒有拒絕。
因為他根本就無法保證是回去安全還是待在這裡更安全。
“好。
”
“但要盡量多待在這裡,不要出去,好嗎?”
“随軍醫也不可以嗎?我可以幫他們擡傷患的。
”
嚴槐序何嘗不知道謝眠的意思,他們的身份和選擇已經注定了他們沒有辦法蝸居在後方,但如果讓謝眠去炮火紛飛的現場,他也沒辦法說服自己。
謝眠再接再厲:“我保證會讓自己安全的,而且我不往前沖,可以嗎?”
他想的很明白,隻有離嚴槐序近一點,他才能确保嚴槐序受傷的時候他能第一時間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