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認出現在的歐格。
随後,另一個熟悉的身影也跟了出來。
‘是瑟蘭。
’
歐格下意識的想要擡手,但瑟蘭迪克卻是略過了他。
并快速的跟上亞德,濺起了一路水花。
‘他們……都去守城了嗎?’歐格回身放下了手掌,望向了遠處那破碎的高牆缺口。
駐足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麼。
“喂!你這修士愣着幹嘛,不要添亂啊!”一個聲音在歐格身後響起——那是城中的守衛隊成員。
“你們不怕死?不逃嗎?”歐格反問道。
“膽小鬼,哼。
”城中守衛隊員冷哼一聲揮了揮手:“我現在沒空找你算賬,趕緊給我滾!”
說着,他便越過了歐格。
這讓歐格,心底産生了些許異樣,不過他并沒有出聲。
而是主動讓開了道路,來到了路邊。
一名中年男人走出了店門,來到了歐格身邊,陪着他一同呆望着來去人流。
“孩子,你怎麼不走了。
”中年男人向歐格問道。
“大叔,高牆都塌了,那你又為什麼不走。
”歐格望着那不為所動的中年人反問道。
“跑……我們又能跑到哪裡去呢——已經下雪了,孩子。
”中年男人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個距離已經足夠安全了,如果連他們都敗了,或逃了的話——我們走哪兒去都是死。
”
“沒有選擇的權利嗎……”歐格得到了一個并不是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們何時有過選擇的權利,我們隻有被選擇的命運。
”中年大叔合上了雙手:“我看你也是一位信徒……不如随我一同禱告吧。
”
“您真的相信神明嗎。
”歐格不再走動,不再選擇離開。
“我年輕也曾以為,神鬼之事是迷惑人心的邪惡之事;但見證的多了,就明白了這并沒有那麼簡單……”那名中年大叔豁達的說道。
“那您為何……”歐格欲言又止道。
“你說不信那又能怎麼樣。
”中年大叔邊說邊進行着禱告動作:“我們多數的人啊,都是命運多舛的蟲豸。
你沒經曆過遷徙,可能并不知道我們有不少人,還是從那缺衣少食中走來過來的哩。
孩子啊,經曆的多了,你就會發現……
有時候不是我們想做什麼就能做的。
我們有時,其實什麼都做不了——除了向神祈禱。
起碼黎明的信徒會回應我,神明就是為我這樣的人準備的。
這是我内心現在的唯一光……”
‘黎明從不會消散于黑暗,黎明隻會隐于烈陽。
’
——《黎明神言》神與信徒篇。
“向神明祈禱嗎……”歐格不知是在回答,還是在自言自語。
“就當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中年大叔低下頭,做起了最後的禱告動作。
“我明白了……”
歐格望向自己的手掌,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禱告也算是……唉?人呢。
”中年大叔再度擡起頭時。
卻發現那名少年早已不見了人影。
……
“瑪琪……瑪琪應該和老師一起離開了吧。
”望着湧動的人流,凱倫不由的歎了口氣。
她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邊陲之城若是毀滅,再跑又能跑哪裡去呢。
“大小姐……有人再搶我們房裡店裡的東西。
”一旁的女仆跟上說道。
“随他們吧。
”凱倫伸出手掌,一條鎖鍊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我們先去清理那些趁機作亂殺戮的垃圾,然後再去城口。
”凱倫招呼道。
過家家遊戲,結束了——她也該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殘酷現實了。
‘現實還真是不給緩沖啊。
’凱倫在心底感慨道。
“是。
”一旁的女仆也跟着拿出了武器——那是真理教會的制式火器。
……
此時此刻,高牆癱倒下的城口,早已打的不可開交了。
“就憑你們也想阻止我!”
吸收着不斷死去的法師靈魂,暮爾的魔力軀體已逐漸膨脹至了一個可怕境地。
牠已擁有了足夠高質量的法師魂靈。
而這片土地中,也早已埋葬了無數屍骸——隻要再造殺戮,驅散掉這些煩人蟲子。
就能啟動早已安排改造好的下水道線路,加上早在食人魔王國時期就深埋地下的魂晶……
打開魔網節點,便是注定之事!
‘雖然有了點波折,但最終,勝利依然是我暮爾的!’
越是強大,暮爾的思維和行動便越是混亂——力量總算需要代價的。
“休想傷害我的人民!”傑特弗二世已無心管束那些湧入城中的人潮、魔物。
他心裡非常清楚——
隻要解決眼前的巨形魔靈,一切問題都會消失。
失去的人口會随着歲月流轉而補充,破敗的土地高牆,也能重新建立。
他的聲望傳說,還會借此達到一個恐怖地步,成為真正高階職業者,乃至成為侯爵……
前提是……要赢!
而他身後追随者,也是如此想的。
輸了,一切皆無。
赢了,得到一切。
貴族也有追求,隻是貴族的追求之物,偶時會超過平民想象。
取大不可取小,上民不予争利。
而非不取,而非無利。
“那就讓你們,再次感受天災吧!”暮爾舉起了那由純粹魔力構建的巨手。
“站起來!”
緊接着,令人恐懼的一幕出現了!
無數倒地死去的人類,竟在這一刻站了起來。
“快打斷他!”傑特弗伯爵怒吼着率先發起了攻擊。
這一幕,仿佛飛蛾撲火。
……
“又要亂了嗎?”本就離高牆不遠的戈爾勒擡頭望向了戰場。
體内殘留躁動的魔網魔力,讓他認出了這場災難始作俑者。
‘又是你嗎——暮爾。
’戈爾勒握緊了拳頭。
哪怕力量并未回過,他也有股上前戰鬥的沖動。
“戈爾勒哥哥……是打雷了嗎,怎麼還沒結束,好吵啊。
”一旁那剛被其帶進城的戈瑞菲爾害怕的拉了戈爾勒。
“别怕,大家隻是在避雨;躲一會就好了,哥哥出去買把傘。
”戈爾勒揉了揉一旁盲孩的腦袋。
“嗯。
”戈瑞菲爾乖巧的松開了手。
“我去去就回……”戈爾勒活動了一下機械铠臂。
‘也不知道,那老地精……有沒有活下來。
’戈爾勒心底忽的閃過了那賣于他機械铠的地精。
思索至此,戈爾勒更加堅定的望向了前方,随即一頭紮進了雨中。
“你一定回來啊!”當戈爾勒走出一段距離後,戈瑞菲爾忽然探頭大聲的喊道。
這讓戈爾勒都愣了一下。
随後,他笑了……
“這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