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我們現在打起來,就是野鬼單方面的以卵擊石。
我不會這麼做的,但是我不保證别的野鬼遇見他,會不會有過分的行為。
”
黎月升已經在第一次刺殺任務全面失敗之後,就已經向所有野鬼通知,遇到林景清就要殺無赦,但是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們之間默契的沉默,一路都是安靜的。
一路上都是寂靜的夜晚,回到樂司坊的兩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件事情已經有了方向,現在的就是做好準備,時刻準備出發。
回到小破屋的安歌,角落的位置蹲了一個人,是沾雨。
她怎麼蹲在自己的房間内?
“沾雨?你怎麼了?”
“師父真的是父親嗎?可是他一次都沒有維護我,每一次我受欺負的時候,他都是說,因為你弱才會被欺負。
所以我一直努力變強,用自己的實力保護自己,可是他就是我的父親,他可以去維護我的自尊,維護我小時候在乎的那一點。
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為什麼他又要出現?”
或許沾雨并不是恨她的父親,也不是不接受,隻是不需要了,隻是她需要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他隻是你的師父,别的身份是沒有的。
或許他是你的生物學父親,可是他隻是你的師父,他的身份一開始就是你的師父,教你武功,教你保護自己,教你變強的師父而已。
不要再想了,你的曾經已經不需要父親去伸張正義,你的現在也有自己就足夠了。
”
安歌的聲音輕柔,像是晚風輕撫水面,安慰着面前的沾雨。
但是安歌哪會安慰人呀!她的世界隻有自強,隻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别的都是外力。
隻有自己放過了自己,這個人生才能好過些。
沾雨的眼睛紅腫,她看着面前的人,她還是羨慕安歌,羨慕這個不一樣的人。
别的人都是在勸着自己去接納自己的父親,隻有安歌說,放過自己,他就隻是師父。
“這是今天聽到唯一不一樣的回答,他們都勸我接受父親,說我不是找了那麼多年了嗎?這不是正好。
”
這真的正好嗎?若是沾雨的父親是一個和她沒有過接觸的人,沾雨自然是會接受的。
可是這個父親是看着她長大的,卻從來沒有維護過被嘲笑的自己,她接受不了的。
“抱歉,我當時不應該說出這一層關系的,這樣至少就隻是殺母仇人,就不會有這樣複雜的關系了。
”
安歌的歉意對于沾雨來講不是主要,沾雨擠出笑容,看着她。
“不是你的錯,你說的隻是事實,沒有任何的問題。
有問題的是我們,是我們做出的決定。
闡述事實沒有任何的錯,你說出事實是你的能力,接受事實是我們的選擇。
現在我接受事實,但是我不能接受他,我拒絕接受這個父親。
”
哽咽的話,一字一句的吐出來,沾雨應該是要選擇放過自己,選擇不認。
安歌一屁股坐到了沾雨的旁邊,盤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