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穿的是一身水綠舊薄紗,加上連日趕路風塵仆仆,無論是人還是衣服都不大好看。
至于身後跟着的十幾人也都是高遠挑選出來一箪行和江湖朋友,人人身着便服,看不出來路。
實在讓人難以相信是身份尊貴的王爺。
但周敞現在哪裡顧得上這些,隻管問:“你家小姐呢?她知道我來了嗎?”
元良看起來三十出頭模樣,比伍宏還小上些歲數,但其自報家門竟然已經是“總護院”,多半還是因為這個“元”姓的緣故。
聽見周敞如此問,元良不禁又偷眼打量上兩眼,卻還是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請問這位大人,這個時候來這裡是有什麼事?”
“怎麼?你懷疑本王身份?”周敞也才反應過來,掏出“司曹金令”的牌子,“就算人不認識,這塊令牌也該認識吧?”
元良卻是低頭并不做聲。
周敞又一指伍宏:“怎麼他信,你反倒不信?”
伍宏跟随元良返回,一直就在元良身邊,這會兒卻是臉色僵硬,不置一詞。
元良則略一躬身:“大人抱歉,這些日子我元家遭逢巨變,打錦都方向來的人也着實不少,實在不能不謹慎……”
“你到底通沒通報元亓,她到底知不知道我來了?”周敞捉急。
元良還是隻問:“我家小姐正在前方與綁匪交涉,更有地方官府護衛,卻不知大人來此是所謂何事?”
“當然是幫忙,元老爺不是被綁架了嘛,你們是要今日在這裡第三次交易贖金嗎?”周敞原本因為馬上要見到元亓,躁動不安的心情已經全部被這個元良磨損殆盡。
元良還是謹慎,又回頭瞟一眼面無表情的伍宏,猶豫道:“若真是奕王殿下……,還請稍後,小人再去回禀我家小姐……”
這人不信奕王會親身前來,也并非全無道理。
周敞也并不計較,卻是心中另有一番打算,沉聲道:“不必了,沒通報也好,你該是熟悉這山間地形,先跟我說一說現在是什麼情況。
”
綁匪挑的這個地點是栖凰山的側峰,在西南交彙之地,也就是距離水路和旱路都不算遠的地方,可進可退,往那邊去都不好攔截。
元良似在心中好一番尋思,礙于奕王和元亓的牽絆,終是心中納悶,但到底也決定先信個七七八八。
于是也就簡略介紹一番。
待介紹完,最後還是半試探着問:“我家小姐已經準備好了贖金,隻要跟他們順利交易将老爺換回來就是。
奕王殿下這個時候親身來到這裡,是為了公務還是……?”
“少廢話,依着你們的主意,這次能順利将元老爺救出來嗎?”周敞反問。
元良被怼無語,這已經是第三次交贖金,誰又能保證:“這個時辰,綁匪怕應該已經來了,小人剛才是臨時過來……”
“既然如此,你且先去,私下向元亓招呼一聲,要她見機行事。
”周敞一副要硬碰硬的架勢。
元良本就拿不定主意,一經放人,趕緊往回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