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而不為?
臨帝向來遇事不決,喜歡瞻前顧後,但于這件事情上卻是難得一口答應。
周敞沒想到事情出奇的順利,雖然目的達成,但想出這樣的“缺德三稅”,也不知道之後,多少人都得在背後戳奕王脊梁骨,也就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然而,若這是救出元裕必付的代價,那她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臨帝一點頭,周敞轉頭就去了金曹司和戶部“碼人”。
先要拉起隊伍,才好盡快出發。
金曹司中除了司長範業,也是袁韻的舅父留守,剩下隻要是能騎馬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被周敞拉上。
至于戶部,新任戶部尚書,那位笑面佛一樣的宋鳴,除了打哈哈,一點配合的意思也沒有。
周敞全沒指望,甩下一句,回頭又找範業。
直接越過吏部,又讓範業貼出公文,直接招募部署,要求就是能騎馬、會些拳腳更佳。
周敞現在太需要一批自己人,一批隻聽自己命令的人。
從這個角度來看,文傾言“賣身”換兵權,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就是怎麼看怎麼都還是不值得。
若是按照周敞的想法,三日後就該出發。
但實際是折騰來折騰去,到了第十日上,得以出發離開錦都。
時間主要都耽擱在各種朝廷制度上。
先是催着中樞拟了正式的旨意,臨帝用印,才能往下推行。
然後又催着吏部做出金牌,催着戶部和吏部等相關部門向下頒布诏令。
好在周敞披着奕王的皮,事事親力親為,跟在屁股後面催辦,又不怕得罪人,終于是将所需事宜都跑了下來。
然而,這些也還都不算什麼。
畢竟,端王黨不會跳出來使絆子,旁個也沒有冒出來拖後腿的。
況且隻要是涉及到收銀子的事情,朝廷上下一緻默契,誰也不會輕易站出來反對,畢竟這是臨帝的“心頭好”。
倒是“缺德三稅”一出,奕王的“惡名”也就跟着不胫而走,沒有不将風銘罵個半死的。
不但如此,更有謠言四起,更有不堪的變成了段子在街頭巷尾流傳。
說什麼,前奕王妃離去,帶走了所有嫁妝,奕王惱羞成怒,存心報複,否則不可能想出這樣變态的稅賦,一看就知道是針對元家。
畢竟全天下有幾家,能經常有百萬以上的交易額。
對此,周敞全不在意。
鐘與則在知道之後,直接暈厥過去。
等人醒來之後,周敞倒是不得不好生安慰一番,最主要是她即将離開,奕王府上下還要靠鐘與打理。
最後鐘與也是沒有辦法,聖旨已經頒布,就算不支持,又能怎麼樣。
然而,短時間内,金曹司司長範業東湊西湊,也沒湊上三十人,還是後來加上戶部尚書宋鳴回過味來,派了幾個人過來,好容易湊上人數。
周敞則讓高遠私下将一箪行能調用的人馬都調來,再選上數名靠譜的府兵,雇傭上幾個可靠的江湖人士,又湊上二十個人。
如此,五十人的隊伍才算成行。
周敞拿到了吏部“加班加點”打造的令牌。
正面刻着“司曹金令”,背面刻着“太宰幕首”。
本拟這塊牌子該是金的,在手上一掂量就知份量不對,竟然還是拿銅糊弄的。
不過單憑這塊令牌本來也沒什麼,還要再配合了戶部和吏部的公文行令才是正經,也就不能計較。
好容易萬事俱備,周敞帶上高遠和瘦猴,提上五十人“浩浩蕩蕩”的隊伍,才向北既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