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
若是無法和離,那麼這件事情到頭來,恐怕傷害的隻有元亓。
端王也在一旁煽風點火:“九弟這位王妃本來是為了給父皇身體沖喜娶的,如今這般結果,難道隻廢黜了事?”
風銘卻是顯然有數,内心一絲波瀾不起:“都是因為我任性不羁的緣故,跟元家無關,過錯在我,怎能廢黜、貶棄,隻能算是‘令其自行歸家’。
”
“‘令其自行歸家’?”怡貴妃顧氏咂摸着這個說法,看向臨帝,“曆來沒有這樣的說法啊。
”
風銘隻管又朝着臨帝跪禮一揖:“兒臣給父皇丢臉面也不是一次、兩次,還請父皇寬宥。
至于這件事情,既然事關皇家顔面,依兒臣之見,就此打住,以免惹來更多非議才是上策。
”
“這……”臨帝又沒了主意。
風銘聲音不大,但面色凝重,雖是跪姿,但周身散發出不容人鄙視的冷峻氣息,在小小暖閣之中,竟有不能不讓人答應的威壓之感。
端王今天卻是個擺明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下巴戳向風銘:“沒看出來,九弟還是個重情重義的。
不過盡拿着我們皇家的威儀去送了人情,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
“元家不能動,元介也還是十二皇子的伴讀。
”話說到這裡,風銘忽然站起身來,不耐再被端王俯視。
他現在能做的有限,但想要盡量保證元家的一切都不受影響。
“咳咳……”臨帝卻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又緊着咳嗽起來。
怡貴妃顧氏趕緊上去為臨帝拍背。
“這不好吧。
”端王卻是見縫插針,但俯視變了仰視,氣勢頓時挫了一大截。
“有什麼不好?”風銘雖然面色憔悴,但神情凜然不可侵犯,目不斜視隻向臨帝,“元裕還有陛下禦賜‘安泰商紳’的頭銜,雖無爵位但也算是名流,更何況元介做伴讀又無過錯,不該牽連。
至于元氏,她本是我趕走的,算是受害者,維持不變就算是給元家的補償……”
“咳咳……”臨帝又咳了兩聲,卻是擺擺手,顯然不能同意。
端王就是冷笑:“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被廢黜的王妃還能全身而退,這要是讓外人知曉,我皇家顔面掃地,就是傳于後世,怕也是把臉面丢到百千萬年之後了。
”
“咳咳……”臨帝喘息更重。
風銘眼見如此,面上隻當沒聽見端王放屁,但心下亦是焦急:“父皇,這件事情若是明旨廢黜,才是真正傷的是我皇家的顔面啊。
”
臨帝一時急喘,顧氏又端了剛才的湯碗。
端王乘勝追擊:“要是想不傷面子,還提什麼和離?就該直接降位或者貶庶,再不濟安排去了尼姑庵修行,養在一旁就是。
如今這個局面才是大費周章,讓人瞧了笑話。
”
周敞從來沒有想過和離之外的第二條路。
降位或者貶庶?
别說元亓,就是她也難以接受。
更何況,元亓得有一個清清白白的身份,今後才好跟文傾言在一起。